陳鬱川與父親對視一眼,眼底笑意明朗,他朝那說話的男子看去,笑道:“趙叔說得很對,這事情倒是讓人想起來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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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軍營。軍師帳中。
“是等著立春?”端坐岸上的男人一手支頭斜斜望向座下跪著的灰袍男子,眼神戲謔:“這等機密會你輕易知曉?……莫不是派過來戲耍我們的吧?”
低著頭的灰袍男子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再抬頭看向座上人時卻是一臉諂媚:“我身家性命都交給了軍師大人,是萬萬不敢欺騙大人的,我跟在陳淵身後多時,他根本沒有察覺,小人別的不行,這一身輕功卻是極好的,連陳淵都沒發現,更不用提陳鬱川那小子了。”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怕那軍師還要質疑,又急急補充道:“前兩次我所說情報都可都是無一虛假的呀,這些軍師大人您也都是知道的!”▲思▲兔▲在▲線▲閱▲讀▲
“這倒是……你這一身輕功著實了得。”
那軍師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一甩袖站了起來:“下去領賞吧。”
“是!”那人麵色閃過一絲喜色,躬著身退出了營帳。
軍師嘴角噙著的一抹笑在那人離去後驟然消散,他慢慢地走到門邊掀起帳簾,抬頭看了一眼日漸明朗的天空,神色卻是晦暗不明——
“哪怕隻攻下一座城,室韋也算是勝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7 章
送軍一別之後,遠在帝京的謝映廬則是很快又過上了每日裏翻看賬本,隨父親到戶部抽檢貢賦的日子;唯一不同的一點便是,他再被人請去酒會時,那個一臉嚴肅來把他接走的小陳將軍暫時是不會再過來了,讓謝映廬覺得這些本就乏味的酒會更加無聊了。
因著這個隱秘的緣故,他索性將能推拜帖請帖的全都給推了,對外隻推說連日事務繁忙,眾人也不敢勉強,他倒樂得清閑。
這一日又有人送了請帖來,謝映廬卻是不能推了——這原是他皇姐謝姝意送來的。他趴在書桌上伸出手指頭一下一下地戳著帖子上鎏金的花紋,扭頭看著書桌旁的布偶,白貓輕輕地“喵”了一聲,又伸出舌頭舔一舔他的手指頭,惹得謝映廬笑了起來:“喵~布偶你在勸我要去嗎?”
一邊這麼說著,謝映廬一邊輕輕地順著布偶身上柔順的白毛,這毛發已經日漸暗淡了光澤,他心裏難過,卻也清楚生死有命,隻能再多對布偶好一些,再好一些,心裏頭才能好過幾分。
一人一貓在書房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喵來喵去”,冷不防門口有人輕輕叩門,謝映廬立刻收拾起了那副懶散的模樣,挺直了背脊端坐桌前,神色淡然聲音溫潤:“誰?”
侍女在門外道:“世子,是傅玄公子。”
謝映廬一挑眉:“請。”
傅玄自顧自推門而入,“謝家小九,這次的龍抬頭你可別推了。”
“知道啦~”謝映廬見是他一人,微微放鬆了些,又趴回了書桌上。
傅玄見他這懶懶散散的模樣就好笑:“你這春困也未免煩得太厲害了些,陳鬱川那小子就沒說你?”
謝映廬微微仰起頭來看他:“你去告訴阿川哥哥,讓他來說我啊。”
傅玄的眉頭立時打成了一個死死的結,“……我可說不過你,為什麼還要把他拉過來找虐……”他一麵說著一麵伸手撓了撓案頭上布偶的下巴,豈料白貓動了動身子,往謝映廬手臂邊靠近了些,連一聲哼哼都懶得回給他。
“……”
傅玄瞪大了眼睛,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