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1 / 1)

為生,素來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隻是近日卻一反常態於深夜大練兵,隻怕是為了適應今日突襲吧?”見伊勒德點頭,他複又道,“另外,幽州守將中有內奸,我雖知道,卻不清楚到底是何人,隻得放了個‘立春出戰’的消息,多虧你們今日出軍,才讓我們把那奸賊給逮了出來,多謝。”

陳淵言罷便是看也不看伊勒德慘白的臉色,徑直往門外走去,隻是向左右看守道:“這裏麵是室韋將軍,不可失了禮數。”

因著今日清晨這一場鏖戰,大慶大獲全勝,幽州守將個個都是心裏歡喜,此刻聽說對那室韋將軍不可失了禮數,也覺得無可厚非——反正那勞什子將軍都是階下囚了,隻需看守周全不叫人救去便是,對他禮數周全點也無甚所謂。

待左右齊聲應了,陳淵這才點了點頭。陳家軍於所獲俘虜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待遇,為將者,受上禮;為兵者,受下禮——當然,這上禮下禮對方也不是很想接受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你沒看錯這場戰爭結束了】

☆、第 71 章

北疆捷報傳回帝京時謝映廬已在前往幽州的軍隊中了,幽州一戰耗損頗多,守城將士物資補充自不必說,還有無辜百姓及傷亡戰士的補給也要備得充分才是,單隻糧草一樣便是十萬石,謝映廬又從自己私庫中取了絲緞銀錢貼補陳家軍,故而此行頗為浩蕩,傅玄曾笑言:“單隻用銅錢也能將那室韋兵砸死。”

謝映廬聽聞北疆大捷時已是數日後了,他心裏歡喜,手裏摸著霜降的鬃毛輕聲道:“霜降,我們此去正是時候,去了就把阿川哥哥接回來……”說著忍不住笑了,覺得自己這就是遠去幽州將自己的伴侶給迎接回府的。

傅玄在前頭回望的時候正好瞧見謝映廬臉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當下勒馬幾步與他同行,問道:“阿廬,你這怎麼笑成這副傻模樣?”

——你才笑得傻呢。

謝映廬雖沒回話,一雙鳳眼卻是明明白白地傳達出這樣的意~

傅玄在他身後笑道:“伊勒德將軍,你們大汗求和這事兒是真的,你也瞧見了,這幽州城守將一日比一日清閑……隻等著議和事畢,他們便可以班師回朝去了。”

謝映廬又轉身去親自將食盒提過來:“將軍,陳家軍敬你,並無失禮之處,日日的吃食也都是按將軍一級所備,如今你們的大汗都已經承認了這場戰事實為勞民傷財,你這行為反倒叫人瞧不起了。”

“哼,並無失禮?”伊勒德橫他一眼,晃了晃手腕上的鐐銬。

謝映廬噗地一聲笑了,“這麼說,將軍捉到我大慶士兵時都是不捆不困,放在軍營中隨處走動的?”他笑起來眉眼彎彎,少年麵容帶著連窗外日光都比不過的明媚,讓人看了說不出詰問的話來。

伊勒德也自知失言,咳了兩聲不再說話。謝映廬卻是好脾氣,待牢頭開了牢門,便與陳鬱川一道將那食盒拿了進去。

伊勒德低頭瞧著謝映廬把食盒中的飯菜一樣樣擺在矮桌上,忽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謝映廬。”

謝映廬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又把食盒往伊勒德的身前推了推:“吃飯吧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2 章

入夜,軍營中擺起了盛大的酒宴,與謝映廬往日參加過的酒宴所不同的是,這場露天的酒宴沒有美豔歌姬的曼妙歌聲助興,也少了繁複多樣的精致美食,取而代之的是眾將士喝得興起時的劍舞與極富邊塞特色的烤肉燒酒……謝映廬與陳鬱川坐在陳淵左側,他抬眼看著在座將士高舉手中酒盞的模樣,自己也不由得漸漸融入這一份熱烈當中,隻覺麵前火爐上溫著的酒清香四溢,多聞幾下便要醉了人一般。

這酒乃是幽州城百姓自己釀造的米酒,並算不得多麼烈,反倒帶著一股穀物特有的清香,謝映廬也是頭一次喝,難免多了些好奇,陳鬱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被篝火照耀過的溫暖與毫不掩飾的寵意。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鬱川的目光,原本專注看著座下將軍士兵摔角的謝映廬微微側過頭對著陳鬱川露出一個毫無矯飾的澄澈笑容:“阿川哥哥喜歡這個嗎?”

“還好,隻是淡了些。”陳鬱川唇角微彎,“小九兒喜歡嗎?”

“嗯,喜歡。”謝映廬點了點頭,他本就不能喝烈酒,故而此刻這米酒倒是意外地對他胃口。

陳鬱川自幼便是跟著父輩喝慣了烈酒,在軍營中亦是習慣了以烈酒醒神,此刻飲這米酒自然覺得淺淡,便另取了一壇女兒紅放在跟前溫了,一麵拍開封泥一麵問道:“小九可要?”

謝映廬忍不住笑了:“要的。你給麼?”

他這一問陳鬱川才回過神來,他隻是覺得這女兒紅比米酒味道好,下意識便想要先給謝映廬嚐嚐,一時間倒是忘了這酒是足足放了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