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3)

整座校園,隻有一個地方有石膏,就是藝術係的教學樓。

雕塑室中彌漫著石膏特有的味道,四處都擺滿了雕塑作品,有的成型了,而有的隻是半成品。兩人搜查了每一個角落,什麼都沒有發現,又來到雕塑二室,依然一無所獲。

推開最後一扇雕塑室的門,這間屋子沒有櫃子,放著一些真人大小的人物雕塑,陳設一目了然。同事說:“看來屍體沒在這裏,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吧。”

“等等!”韋英東的目光落在屋子的角落,“你看。”

同事隻看了一眼,臉色刷地慘白。

那是一座女性雕塑,它靠著牆壁而坐,身邊放著一個石膏洋娃娃,它的左手抓著洋娃娃,右手放在娃娃的肚子上。

兩人互望一眼,小心翼翼地碰了它一下,它僵硬地倒下去,卻沒有碎成碎片。

韋英東皺起眉頭:“我們找到第二個死者了。”

“她叫什麼?”葉珂站在警局的法醫辦公室裏,看著那具屍體。她的父親常常協助辦案,一來二去,這裏的人都認識他們父女。

“楊淑君,藝術係大二生,我問過她的室友,從昨天中午開始她們就沒再見過她。”韋英東說,“真是個變態,竟然給屍體和娃娃噴上石膏粉!”

“噴上石膏粉之後,她看起來就和真正的石膏沒有區別。第三雕塑室通常用來放置一些不常用的雕塑,就算有人進去,也不容易發現屍體。真是個大膽又變態的家夥。”葉珂不由得讚歎,“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淩晨三點到六點之間,和郭蘭蘭的死亡時間相近。死因也和郭蘭蘭相同,一共九道傷口。等等,這是什麼?”

她用小鉗子從屍體衣服裏夾出一片槐花花瓣。

“全C大隻有桃溪園有槐花,楊淑君和郭蘭蘭都是在同一個地方遇害。”韋英東疑惑地看向她,“既然如此,凶手為什麼要冒險將屍體運到雕塑室?”

“這個凶手有種變態的表現欲,他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葉珂捏著死者的下巴,讓她側過臉去,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郭翼收到的那隻耳朵,就是她的。”又執起她的右手,“她的小指被人割下了,指頭不知所蹤。難道還有一個死者?”

韋英東臉色立變:“我這就讓同事給死者父母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收到槐花和手指。”

兩人的手機鈴不約而同響起來,韋英東接了個電話,臉色陰沉:“我同事說,楊淑君的父母今天早上收到一束槐花和一根小指。我同事正把指頭送過來,看是不是屬於第二個死者。喂,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剛接到通知,我古代英語掛掉了。”葉珂欲哭無淚。

【5】

初春的風帶著一絲暖暖的花香,葉珂坐在桃溪園外,腳邊堆滿了空易拉罐,她的身後是警方拉起的警戒線。

“啪”,她又打開一聽啤酒,猛灌了一口酒,黑色的液體從她嘴角溢出來,將她的前襟打濕了很大一塊。她被一口酒嗆到,沒命地咳嗽,咳完之後繼續喝。

“一個年輕女生半夜三更喝得爛醉如泥,難道就不怕招來流氓嗎?”

葉珂回過頭,看到一個穿灰色連帽T恤的男生,模樣長得還算順眼,手中也拿了一罐啤酒。

“半夜一個人喝悶酒,看來同是天涯傷心人啊。”她說,“一起喝吧。”

男生在她身邊坐下,與她碰了一下易拉罐:“你在為什麼事傷神?失戀了?”

“不,我的古代英語掛了。”葉珂氣憤地磨牙,“那個姓範的‘叫獸’!”

“姓範?”男生驚訝地問,“不會是範偉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