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老坑出來的大石頭,我們這次的目標物,被擺在會場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不但放在台上,下麵墊了紅色的絨布,還派得有人在一旁守護。
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的賭客,把這石頭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看到許多人手裏都拿著貌似很專業的工具,對這大石頭東照照,西測測。
我和小米還有文叔,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麵去。文叔手裏什麼都沒有,隻是眯著眼,細細地看這塊很……醜陋的石頭。
看了沒多久,保安就開始揮手要驅逐我們了。
因為後麵的人實在太多了……
我在人群中,也看到了秦禦瑫和趙安蒂。這兩人身邊都有不少的保鏢。不過,緬甸方不會給這些在家中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們優待。
該排隊的還是要排隊。
換句話說,能在這裏賭石的人,誰的身家,又有多差呢。
我們在場子裏轉了一上午。
競拍有的是明標,就是明著拍賣。有的是暗標,就是主辦方給一個底價,大家把自己報價給出去,隻公布最後的結果。
我和米競在文叔的外掛下,也拍了幾塊石頭來玩。因為價錢也不過幾百萬,小米讓別人當場開石。
有塊石頭開出來水非常漂亮,引得周圍人連連驚歎。不過其他的倒也平平常常。
小米笑說,轉手出去,至少不會賠本。
中午的時候,楊姨到了。
我們便一起去吃飯。
楊姨依然是風姿綽約,妖嬈動人,席間,她對小米舉杯:“小米,我這個半老婆子這次來橫插一腳,就是做個麵子。你千萬別覺得不舒服,你要是不滿意,無視我就可以了。”
小米忙客氣地說哪裏,楊姨過來他才覺得放心呢,總算有個主持大局的了。
我從楊姨的語氣裏就看得出來,楊姨非但有點畏懼小米,而且還很有點討好他的感覺。
小米的母親家那邊……如果要說到姓米的人家的,我確實也知道,是非常厲害的一支,但也是水很深的一支。
秦家的大本營在本省,小米母親家那邊,卻是枝繁葉茂,涉足各行各業民生國計。
吃過飯,我們再次進場,又經過了一次人山人海的洗禮,再去看了一眼那鎮場的大石頭。
楊姨也很喜歡翡翠。應該說女人都是喜歡珠寶的……除了我。
小米便讓文叔帶著她賭了幾塊石頭,開出來以後,楊姨看上了一塊,要求給她加工成鐲子,其餘的委托小米幫忙出手。
小米答應著,卻看著我的手腕:“咦?今天沒戴鐲子麼?”
我就敷衍地解釋,這裏人多,我怕戴出來不安全。
我也沒有去揭穿小米。因為和小米過招,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米競最擅長“講道理”,而我的道理,是必然講不過他的。
所以,我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到了下午四五點,我逛得有些膩了,楊姨也懶洋洋的,小米就建議到酒店咖啡廳去坐坐。
我們一行人過去,聊了一會兒有的沒的,楊姨總歸還是耐不住,問小米,這次準備了多少預備資金,要去博那塊大石頭。
小米看了文叔一眼。
文叔清了清嗓子,放低了聲音:“實際上,我不建議大家先出手。”
文叔說了他的意見。文叔說,這石頭,外表看,確實像是一塊難得的老坑翡翠,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透光流動的傳言,也炒不到那麼高的低價。但是這個傳言有幾分真,幾分假,流光或者流水是個什麼兆頭,卻是誰都不清楚的。
還不如靜觀其變,等人先買下來,開出來大家再看看。
如果開出來實在是什麼好玉,大不了再從原主手裏買一部分出來做,也是大有賺頭的。
小米也讚同文叔的說法,他說雖然上億,對於集團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總歸也是不是小錢,不能亂出手。
並且,貿易公司也並不是等著這筆錢才能運轉,隻能說賺多賺少的問題。還是穩打穩紮的走更好。
文叔還透露了一個消息,文叔說,其實趙家和秦家也是這個主意,想等哪個冤大頭買下來,開出來再看了。
楊姨聽了,就笑:“這方麵你們決定怎麼樣就好,我也不太懂這個事情,總之小米,我是絕對信得過的呢。”
晚餐過後,小米到餐廳外麵的空地上,搬了個凳子,一個人吸煙。
我很少見小米吸煙。
當然我平時本來就很少見到他。
我也搬著凳子過去,坐他旁邊,一言不發。
我們兩人都沉默了許久,小米突然問我:“你說那石頭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