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打量著我,神情很是和藹,但又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嚴謹和認真。
小少斜了中年男人兩眼,很沒有禮貌地:“你是誰?”
中年男人開口,是帶著南洋口音的普通話:“我的全名叫必察·納瓦塔得猜,不過小少你可以稱呼我叫符……”
小少嗤笑道:“廢話真多。”
我隻在心裏想這麼長的名字,他是泰國人?
果然,燕父立刻訓斥小少道:“住口,符大師是南洋高人。昨天林小姐說她能和你哥哥通靈,因而我連夜將他請過來,就是為了證實這件事。”
我一驚。
這位符大師,居然是燕父請來的。
燕父繼續對小少說道:“你不是一直很佩服我們家的風水大陣嗎?這就是符大師的傑作。還不趕快給符大師上杯茶,道個歉。”
我聽到這句話,這才重新仔細打量是了這位大師。
是真的大師!
他就是曾經為集團和燕宅做陣的大師?
我記得燕少好像告訴過我,這位大師一直都在泰國,燕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拜訪他,為的是改命。
而且,貌似燕少的印章,就是出自這位大師之手。
符大師聽到燕父的介紹,他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很謙卑地用他的泰國普通話說道:“燕先生過獎了。那人錢財,為人消災。是我們這行人的本分。”
我聽到一旁的張道士不以為然地哼了哼,似乎十分不屑。
他三角眼瞟了我一下,說道:“昨天林小姐似乎已經在我的法術之下泄露了不少秘密,我們也有人錄了像。證據確鑿,燕先生是懷疑我嗎?”
燕父好像沒有聽到張道士說什麼似的,隻問符大師:“大師,我的大兒子,你也見過的。他離家很長一段時間了,前段時間回來了幾天,沒想到又消失了,然後居然有雜誌頭條,說他已經車禍身亡了。可是我派人多方打探,你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車禍現場除了一輛廢車,連一滴血都見不到。今天這位林小姐既然是說能看到我兒子的靈魂,那麼我無論如何也要請大師來求證一下。”
符大師微微笑著看我,然後問燕父:“如果林小姐所言全都是真的呢?”
燕父看看我,又看了看趙安蒂。
然後他略微遲疑,便答道:“如果林小姐真的能看到我去世兒子的靈魂,並能和他通靈。那我就當她和我兒子是有緣人,我可以當她是我兒子的未亡人。”
我真是沒想到,燕父居然是這麼明達的一個人。
我也沒想到,曾經警告我不準打他兒子主意的人,態度轉換會有那麼快。
沒想到趙安蒂還沒說什麼,芳汀女士卻厲聲道:“燕先生,你這樣把我們安蒂放在什麼位置?我們安蒂可以懷的有你兒子的骨肉。”
燕父淡淡地看了趙安蒂和她姑媽一眼:“安蒂肚子裏的孩子,十月懷胎以後,我們再做定奪,這些,合約都已經寫好了,趙女士還不滿意嗎?”
芳汀女士見燕父沒有要賴賬的意思,便也哼了哼,不再說什麼話。
符大師又問燕父道:“好,那麼,如果林小姐所說的一切全都是謊言呢?”
燕父的臉色沉了沉,目光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那麼,我會讓林小姐解釋一下她所作所為的動機何在?”
趙安蒂立即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動機?想當燕家的少夫人,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她說著這話,順帶撫摸著自己扁平的肚子。
張道士卻不樂意了,他滿是敵意地看著符大師:“這位姓符的大師,意思是懷疑貧道的法術有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