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2)

井西嘲諷地看著她,嗤笑了一聲:“配合你工作可以,不難。”

尤文溪就像沒看到他眼裡的諷刺:“我本來也不想找你,但你越來越過分。以前曠一兩節課,而且九班經常有學生曠課,我要管也管不過來,但昨天居然曠了一整天的課。以後如果有事,一定要記得請假。”她站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將一邊桌上的水果遞給他,“既然你不願意帶我去你家,那我就不去了。答應的事記得言出必行。”

井西沒有拒絕尤文溪的水果,伸手接了過來。

尤文溪看一眼外麵:“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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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西一根手指勾著蘋果袋子,起身往外走:“先送你。”

她一番話肯定將人說得不痛快了,難得他沒發作。尤文溪好笑,也不在意地板幹不幹淨,扶著周圍的擺設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

雖然尤文溪說話不留情麵,但其實句句在理。井西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尊師重道地把腳扭傷的尤文溪送到路邊打車。

尤文溪艱難地坐進車裡,示意前麵司機等一等。手扶著門,她看向井西,眼神一改之前的嚴肅與冷漠,多了幾分鄭重與期待:“井西,老師工作六年,當班主任的經歷寥寥。重點班的學生自覺好說話,給不了我管普通班的經驗。我從去年走到今年,對你們態度的轉變想必你也看在眼裡。我對你們鬆懈,不代表我對你們失望,你們特立獨行自由自在,每一個人都獨一無二。我隻是很多時候感到有心無力罷了。”她要是真的如她前麵所說隻是希望能順利送他們畢業不給彼此難看,今天她就不會站在這裡。她要知道井西的情況,問問同學一樣可以,她來了隻是覺得一切還沒有結束,“沒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你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我一直覺得有句話很對,成績隻能決定你們上什麼學校,不能決定你們的人生。”

井西摸褲袋的手再次收了回來,他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尤文溪,替她關上了門。

尤文溪不知道井西有沒有聽進她最後這番話,但到這份上她已經盡力了,以後什麼樣,全看這人悟性。她扭頭對司機道:“去祁山。”

車子隻能先放在這邊停車場,等回去後再讓司機來開回去。

回去後可能還要買個拐杖,最後一個月怎麼也不能請假了,不然剛教育了學生馬上又打自己的臉,以後哪還有威信。

到家後已經天黑了,祁山的路燈是暖黃色,造型各異又不減奢華與藝術感的別墅像一座座城堡。開發之初,祁山別墅群就打著夢幻王國的旗號,建成之後其冷清與荒涼將夢幻二字掩蓋,變得更像王子與公主的墓葬區,徒有華麗其表,沒有半點人氣。

出租車開到大門處進不去,尤文溪在之前就打了電話給管家,讓他出來接人。但最後來的人有點出乎尤文溪的預料。

下車後看到尤文溪不顧形象的赤著雙腳踩在地上,一隻腳還包著紗布,魏籌露出了詫異的目光:“你怎麼了?”

他不像井西會冒冒失失地沖上去扶尤文溪,而是紳士地站在一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憐惜,等著尤文溪說明情況,並向他求助。

魏籌這人做派其實十分西氏,但來中國之後他一直標榜自己是半個中國人,取中文名字、堅持說話不夾雜英文、吃中餐用筷子……有時候甚至還練毛筆字。但尤文溪並不覺得他這些行為難能可貴,隻覺得這人造作過頭,裝逼成癮。

她沖魏籌笑了笑:“怎麼是你來接我?”

魏籌也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來:“我剛好在家,來接你不是我身為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嗎,所以我來了。”

結婚三個月尤文溪也不愛與這人打交道,原因就是這人太虛偽。但她有自己的相處之道,麵對虛偽的人她隻會更虛偽。

其實對於看不慣的人,尤文溪會把他們分為三類,一類是視若無睹,一類是可以一聊,一類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之前的徐漆屬於第二類,魏籌在這裡是最後一類,最高級。

尤文溪笑道:“辛苦你了,白天工作那麼忙,晚上我還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