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清歌與程影寒二人的情況屬於後者，他們被安排至精神科的病房裏，除了偶爾傳來精神病人或壓抑或激動的嗷叫和撞門聲之外，其實環境還算舒服。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徐清歌不想在這個話題繞了，主要是她心虛，壓下心中的對他的恐懼，試著通過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
程影寒像看透她似的，扯了扯嘴角，“幾年不見，你倒是變了不少！”他頓了頓，探究地看了她幾眼，“倒變得會看人臉色做人！”
“你才變了呢......”徐清歌本就有些叛逆，聽到逆耳之言便脫口反駁，不經大腦，隻是剛張嘴吐了幾個字，就迅速冷靜下來，看了看他兩邊正常的耳朵，又往他身後快速地虛望幾眼，她真的很怕他隨時變身。
雖然，她至今還在恍惚，覺得自己之前所見都是幻覺。
她全然不知自己此時的惶恐不安和小心思全寫在自己臉上。
“你到底還是看到了，嗬嗬嗬！”他陰惻惻地看著她，直接把她看得發毛。
聽到他的話，徐清歌心髒猛然收縮。
“看到什麼？我什麼也沒看到。”
這話一出，她已知壞事。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她了。
她卷曲著腳指，恨不得摳出一個蘇州園林出來。
“你倒是聰明，”程影寒見她識相，滿意地看著她，“不想早死，記住你說的話！”
徐清歌默然片刻，長籲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隻要管好自己這張嘴。
“其實...”徐清歌思忖過三，深呼吸，把壓在心裏的話到底還是說出來，見他聞聲看過來，她真誠地說道，“謝謝你！救命之恩我真的無以為報...”
“不用以身相許！”
“我知道！”徐清歌臉紅，雖知自己被人萬般嫌棄，但如此直白的拒絕還是讓她很沒麵子，這男人真的有讓人有瞬間抓狂的本領，她再次深呼吸平服心情，“抱歉讓你的秘密暴露，但請放心，我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而且日後有什麼需要，隻要不違法不違反人性道德的，你盡管跟我說！”
她醒來之後，這段話在心裏打了腹稿很久，一直拖到現在才鼓起勇氣說。
從他五年前伸出緩手幫她開始，她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這次意外，更是為了救她才讓他不得已在她麵前暴露自己的秘密，她再像以前那樣不知好歹，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一口氣說完，她內心瞬間輕鬆了不少，隻是遲遲聽不到他的聲音，她剛放下的心不自覺地又提了起來。
程影寒默默地深深地看著她，眼眸裏映著一張既惶恐又忐忑的臉，心裏對她這段進退有度的話倒有點刮目相看，不禁感歎，逆景使人成長，但他心中也同時也存有疑惑，她親生父母的離世在她心裏不曾翻起多少浪花，起碼在他看來正是如此，可這次她養父的遭遇竟讓她觸動如此之深，隻短短半年不夠，從無憂無慮愚蠢無知又嬌蠻的大小姐變成今天這個恬淡冷靜又懂事的女子，真真讓他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