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無處可逃(1 / 3)

4分鍾,用了4分鍾還沒有打開一扇門足以令阮梵暴怒。她一次又一次掄起消防斧,木屑紛飛,門上已經砍出十幾道裂痕,用斧子輕輕一捅,便開出了可供一人通過的洞。洞裏飄出幾縷青煙,焦糊味漸漸散發在空氣中。阮梵微微一驚,但立刻就恢複了那副令人發毛的媚笑,她信手推開擋在門口的鐵皮櫃,櫃子輕晃了幾晃,粉末零星飄落,嘩啦一聲,櫃子全部倒下,整袋麵粉砸在火焰上,火勢瞬間小了下去,隨後嘭的一聲,又暴起數米高的火焰,火舌肆意的舔噬著天花板,聚成一簇,衝出了門口。阮梵躲開了火焰的攻擊,緊貼在一邊的牆上,她舔舔有幾分幹澀的嘴唇,眉毛輕輕挑了挑,表情凝重而富有嘲笑。

火勢稍弱,阮梵披上手下送上來的防火毯,立刻衝入了房間。經過麵粉炸彈的洗禮,整間屋子陷入一片火海,阮梵仔細看了一圈,便發現了地上易燃物的擺放玄機。地麵雖布滿火焰,但火勢最烈的地方集中在門口和窗戶前,其餘的則呈帶狀分布,將兩個地點連接起來,於是整體成了梭形,完美的護住了窗口——唯一可能的出入口。阮梵沒有過多猶豫,裹上防火毯,一股腦衝到窗前。火勢嚴重的一發不可收拾,可窗前半徑一米的範圍除了熱,不見任何火星,顯然是防止火勢過猛傷到自己。阮梵探出窗外,四下望了一圈,外牆的空調掛機上捆著一條登山繩,夜色下的停車場,有一個狂奔的身影。

阮梵嘖了一聲,掏出和防火毯一起送上來的手槍,瞄準開了兩槍,但距離過遠,都偏離了目標。阮梵心想這次可不能就這麼讓她跑了,裹緊防火毯,跨上窗台,準備沿著登山繩滑下去,等繩子握在手裏她才知道這有多麼不現實。空調外掛機支架已經嚴重變形,再承受一人重量的拉扯恐怕會垮掉。阮梵望著跑遠的背影,恨得牙根一陣癢,自己就帶來一個手下,還派他去守著樓道,不然,目標不會逃得如此簡單。長舒一口氣,阮梵看上去忽然放鬆了很多,聳聳肩,轉身打算衝出火場。

嘭…砰砰……

火場中冒出一串金屬膨脹的聲音,聲音不大,且很難與其他聲音分別開來,但感覺敏銳的阮梵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她的目光在屋中掃過一圈,並沒什麼發現,當她再掃回來的時候,牆邊的微波爐裏冒出電火花,劈劈啪啪肆意在爐腔裏跳躍,爐腔內,似乎有個巨大的東西正蓄勢待發。

爆炸的一瞬間,阮梵用防火毯做了降落傘,從窗戶一躍而出,湧出的火焰燒焦了她及腰的長發。順利落到地上,她拍拍肩上的灰,嘴唇微動,滿眼隻剩憤怒。

巨響喚醒了整個城鎮,醫院附近局麵爭先恐後從自己家裏跑出,唯恐錯過了什麼好戲。在醫院停車場人們驚哭,一個穿著藍色皮衣的女人,邊跑邊割斷已經燒焦的長發,她手裏拿著槍,射殺了幾個看清她麵孔的人。

醫院裏,幾個失眠的病人和處理喪事的家屬圍在護士站,看著值班護士的屍體和休息室燃起的大火而一籌莫展,有人已經報了警,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忽然,圍在休息室門口試圖控製火勢的人們騷動起來,火場裏跑出一個披著濕毛毯的女人,他腿上有一塊燒傷,在眾人的注視下,消失在走廊裏。

我從火場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後,隨意找了間沒人的病房便躲了進去,拉好窗簾,坐在角落裏大口大口呼吸著沒有煙塵的新鮮空氣,直到坐在這裏,我才感到剛才自己一係列的做法有多麼可怕,稍有不慎,我也會化作那煙塵,死不瞑目。那時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用手電電池和口香糖錫箔包裝紙點火,這個主意看似瘋狂,但效果頗好,一會出去了多買幾包口香糖。

卷起褲腿,檢查小腿的燒傷,掀起褲腿時,烤得半化半焦的布料就黏在燒傷上,末梢神經收到了強大的刺激,疼得我一激靈,差點叫出來。用僅剩的酒精消毒傷口,噴上治療燒傷的止痛劑,從一邊的床上扯下一條白布,包好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