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找到第二個地點去讓人去抓蟲,最終還是隻能問她了。

所有人的希望全放在雪雨的身上,但隻見她閉著眼,微聲喃道:\"不用找了。\"

\"這怎麼可以!\"豐年慶可不容許什麼都不做,就讓二師兄等死。

\"就算有第二個地方長著百日媚蘭,也來不及了。\"雪雨意識快散去,卻依然實際。

\"那二師兄……二師兄他……\"豐年慶心急如焚,卻怎麼也說不出那觸黴頭的話來。

雪雨知他所想,卻也隻給他一句,\"放心,他死不了。\"

\"可是……\"

\"沒有可是。\"氣若遊絲,卻相當的堅持,\"我沒允,誰也不能要他的命,誰也不能……\"

撐不住,她的意識散盡,留下一屋子無話可說的沉默。

什麼叫作她沒允?

最重要的藥引沒了,時間也來不及了,但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講得好像隻要她一句話,毒就能解,人就不會死的樣子,那到底是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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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昏昏沉沉,像是睡著,又像是醒著……

容飛羽一度以為自己已上了黃泉路,但迷迷蒙蒙的,教他什麼也無法確定。

再加上偶有的痛覺是那麼樣的真實與明顯,那是跟了他十多年,讓他所熟悉的毒發之痛,因此他沒敢奢想,真有那樣的好運,讓他真的就此解脫了,更遑論……

他放不下啊!

無法確定,這樣的心情是何時開始產生的,至少,在一個月前,他肯定這樣的感覺絕不存在於他的意識之中。

可現今,隻要他出現放棄的心態,想就這麼一死百了的時候,那抹清麗的身影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清冷、孤傲、像是拒絕著全世界,實際上卻是什麼也不懂,不懂得怎麼與這世界相處、純真如稚子一般的麗人。

隻要一想到,他還有許多事未能教會她,想到他還沒證明她就是七師妹,讓她認祖歸宗、還師父、師娘一個女兒……想到這些,他放不下、走不開,更何況除卻這些,還有著一股他厘不清的感覺,是一種教他難以割舍、無法撇下她不管的情感。

真的不明白,這些的感覺究竟是何時產生的,更加的不懂,何以在短時日內,這些太過復雜的感覺便在他的意識中紮了深根,讓他失去了一個月前的清心寡欲,那種無欲無求、隨時能放手舍棄一切的灑脫。

一種他不熟悉的執念就這樣盤據在他的心中,甚至在他迷迷蒙蒙,也下知是死是活的當頭,他總感覺到她,感覺她就在他的身邊,甚至……甚至那香軟軟的身子就偎著他……

\"雪雨。\"他掙紮著起身。

為了她的閨譽著想,他們兩人是不應該同床共枕的睡在一張床上,就算是虛幻也一樣,他得阻止這樣的幻象出現。

\"我們不能這樣。\"實在沒力爬起,他隻得軟言勸她。

\"為什麼?\"

見她清冷的神情未變,毫無所覺當中的嚴重性,容飛羽隻覺無力。

\"這事違禮,事關你女孩兒家的名節,所以,你不能跟我躺在一起。\"

\"名節?\"她可不在乎,更何況……\"反正我們要成親了。\"

整個人縹縹緲緲的,似是懸浮在虛空當中,他努力斂神,好能凝視著幻象中的她。

\"成親嗎?\"看著她,想著她所說的成親的畫麵,沒有欣喜,最終隻能幽幽一嘆,\"若是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