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要他去忙,「我在這裡歇歇。」
豐年慶總覺得不妥。
補品當然是要燉的,四師兄說要歇歇也沒什麼不對,但一個人?
想了想,還是覺得該勸勸,「四師兄……」
「去吧!」程致虛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淡然的語氣有著不可抗拒的氣勢。
摸摸鼻子,豐年慶知道,這個四師兄看起來也許文雅親切,好像很好商量似的,但那隻是假相而已。
知書達禮是真的,一身的書卷味也是真才實料,但溫文儒雅的表相下,其實是很難親近的冷淡個性,一點也不親切,而且一點也不好商量。
府裡的師兄弟都知道,隻要是四師兄決定的事,就不容被改變了。
「那我去忙。」很有自知之明的讓步,但也不忘叮嚀,「要有什麼事的話,記得喚我一聲。」
「嗯。」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程致虛打發八師弟離去。
當四周剩下他一人的時候,才正要邁開步子繼續尋人,猛然的一陣氣血翻湧,讓他腳下一停,險險的扶住身邊最近的一棵樹幹,才勉強沒倒下去。
一張憂慮的小臉冷不防的出現,找半天不見人影的人就這樣平空冒了出來,正正的對上他的臉——方向完全大相反的四目相對!
跟異能神通無關,會出現得這麼突然,隻不過是靈巧的身子倒掛在樹上……原來她一直就躲在樹上,對他的叫喚沒應聲,直到這會兒見他出了況狀,心裡一急,身子一翻,人就直接倒掛在樹上看他了。
「你怎麼了?」她問著,長長的頭髮因為倒吊的關係,跟在著空中晃啊蕩的。
「原來你在這裡。」俊顏扯出虛弱一笑。
順手一抓,又一個翻身,她從樹上跳下來,一臉憂心的看著他,「你生病了嗎?」
「沒事。」順著樹幹,程致虛滑坐下去,吃力的撐出一抹笑,喃道:「隻是有點累,讓我歇歇就好了。」
「真的嗎?」她跪坐在他跟前,一臉的不放心,「你是不是受傷了?剛剛我聽見胖胖的人說你受傷了,你怎麼都沒說?」
換言之,要不是意外聽到,她其實都還沒發現他其實身負重傷。
「胖胖的那位是我的八師弟,叫豐年慶。」暗自調息,平撫芐體內的紊亂之氣,「我不礙事,全多虧了你的金寶靈芝。」
「你說草菇嗎?」從小吃到大,吃到她都怕了也不懂這玩意兒的妙用。
不過,既然他說了是好東西,那大概就是了吧!
不囉唆,揚聲道:「那我再去摘兩朵。」
「別!」他及時拉住了她,見她一臉莫名,溫言解釋,「過與不及都不是好事,更何況短時間內吃那麼多,消化不了也沒用。」
「可是你臉白白。」欺近他,想也不想,十指纖纖的捏上他的頰麵,一臉認真的說:「婆婆說紅紅才健康,你白白,一定是生病了。」
這畫麵,換在市集大街上,還真有幾分邪大少調戲良家婦女的意味,而她就這樣摸了上來,身手靈巧得讓人防不勝防,才剛反應過來,臉就被抓個正著。
「沒事。」他抓下她的手,帶開話題,「怎麼會一個人躲起來?」
「哦!」聽他提起,她隻是應了一聲,眼神飄了開來。
「大大?」
「我隻是覺得……覺得有點奇怪。」坐在他身上,她攪著手指頭,很難理解心裡頭那種怪怪的感覺。
「奇怪?」
她想了想,試圖說明白,「以前,我以為從天上掉下來的,隻有寶寶,從婆婆死掉了,我每天都很期待寶寶掉下來,結果你掉了下來,但你又說你不是,還說上麵其實是一個很多人的世界,你隻是不小心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