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植入她體內的?」他用手捏著那黑霧,那黑霧就痛得吱吱亂叫。
老鼠精?是妖怪嗎?為什麼我的體內會有一個妖怪?他被抽出後,我忽然覺得頭很痛。記憶又開始混亂起來,老鼠精,被殺的老婦人,唐三娘。帝陵,很多畫麵在腦中閃過,我跌坐在地上有些失神。
「其實也不需要問了,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他了吧,沒想到他居然敢真的動手腳,還埋了這麼個東西,他把你身上的仇恨全部轉移到雨兒身上了吧,那個老東西。」他說著用力就要將那黑霧捏碎,那黑霧嚇得更加用力吱吱亂叫起來。
「離開她,你連人聲都難發出。封印的結居然在這裡,哈,我真是失誤,怎得竟沒能看出來呢?老小子,用殘魂做結界,的確是有心思的,本王真就該為這點心思好好獎勵他一番。」
說著,他手中那團黑霧瞬間煙消雲散了。我呆呆的看著他,黑霧消散的瞬間一切記憶都如潮水一樣湧了出來,亂葬崗,失落城,黃金帝陵,帝陵中那個帶著麵具的腐屍王,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我怎麼能忘記,怎麼能恨他?
「峰。」我的低喃讓他一震,唇邊的笑也越來越濃:「雨兒,歡迎回來。」說著他伸出手來,我猛然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說:「峰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居然忘記了我們的曾經。」
「不是你的錯,是冥君那個老小子,當然,還有紫風那個賤人,她們在你輪迴的時候,在你的靈魂上動了手腳。」他抱著我歎息,大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發,我抬起頭看他:「就算下了多重的咒,我都不應該忘記你。」
「雨兒,以前都是你追著我,這一次反過來我來追著你,也算扯平了。」他依舊是溫潤淡雅的說。
「峰,那些封印都解除了嗎?」我惴惴的問。
「應該都解除了吧,不過,我一直介懷你和唐鑫兒靈魂交換的事,到底是誰下的手,唐鑫兒是不可能做到的,就是你現世的父親也做不到,而且那人不但換了你的靈魂,還對你的靈魂動了手腳。」慕容峰淡淡的說,我也知道他說的動手腳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不知道我曾經多出一魂一魄被天一大師抽走了,而抽走的那部分記憶莫名其妙的就被安在交換了的靈魂裡,如果不是封印被解除,我的記憶恢復了的話,我該是恨他到死的,還好封印解除了。
「那個老鼠精,就是還是我娘親的兇手吧,他作為載體封印著我的記憶,把所有對你的怨恨都強壓到我的靈魂深處,讓我不自覺的恨你,可是為什麼你一直沒發現,今日卻又能逮到它?」
「哼,怪隻怪它得意忘形,每一次它作怪都沒在我麵前,我也看不透那個封印到底載體是什麼,強行剝離會傷到你的腦子,很可能讓你再次變成癡兒,好在,這一次它公然在我麵前放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原來如此,真是幸運了,否則我該是多麼的恨你。」我癡癡纏纏的看著他,滿是柔情,好在沒有那樣,否則我會不顧一切的傷害他,也自傷。
「唉,你這磨人的小東西啊。」他輕淺一笑,低頭覆蓋住我的唇。
「快放開她。」忽然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我一回頭,唐顏兒站在那,清清靈靈的看著我們,慕容峰皺眉:「怎麼,你也想來插一腳?」
唐顏兒冷冷的說:「我知道你查我有沒有動手腳,但我對姐姐的心是不會變的,我也希望她好,可惜,當初最大的隱患是血姬,雖然她並沒有輪迴,卻在藥裡下了咒,我作為玄衣一族的人,對咒十分敏[gǎn],所以我才離開去找尋解咒的法子,可惜來晚了一步。」
慕容峰一挑眉:「此話怎講?」
「如果姐姐的記憶不恢復的話,這個咒就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是如果姐姐的記憶恢復了,那麼咒就會啟動,她越靠近你,生命就會越弱,她活不過明天了。」
慕容峰臉色大變,瞬間移動到唐顏兒身邊,一把扯住她厲聲問:「你說的是真的?」
唐顏兒淡淡的說:「是。」
「有何法可解?」
「除非你死,我想那血姬是恨死你了吧,她用自己的魔族精魄下了咒,誰也破不了,要麼你死要麼她死。」
慕容峰忽而放開了手,第一次露出哀傷的表情,他回頭看著我,我此刻卻忽然沒了顧忌,隻是淡淡的微笑著,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歎了口氣說:「當年我們一起輪迴,誓不分離,如今,我死你可願相伴?」
「自然是一步不慢。」我笑著伸手,他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生死不離?」
「生死不離。」
「姐姐,值得嗎?」唐顏兒歎息一聲問。
「當你遇到那個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時候,你就知道今日我的選擇值得。」我沒有看她,我滿眼隻有眼前的男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我何德何能遇到他,再多的苦這一刻也是甜的。
「唉,人生自是有情癡。」唐顏兒喃喃著轉身離開。
「怕嗎?」慕容峰輕柔的問。
「不怕,我隻怕你明明愛,卻又不肯承認,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是我誤了,其實有了軟肋也好,有了弱點也好,若是當初真的放了你,我會後悔終生,就算讓我反攻了天庭,報了仇,也沒有一絲愉悅,有了你,我才感到什麼是快樂,會真的想笑,想怒,殺戮的手抬起卻怎麼都下不去,隻因想到你的淚,其實有了這樣的牽腸掛肚也不是不好,至少很有趣,比起在帝陵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你說的對,其實我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