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薄幽已經換上那套睡衣,站在門口,低眉道:“換好了。”
好看的人,果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容月見他頭發還是濕的,拿來吹風機,示意他坐到床邊。
然後她跪坐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替他吹頭發。
暖暖的風流淌而過。
薄幽用了容月的洗發露,如今,他的發上,帶著和她一樣的香,在空氣裏輕輕散開。
“這是何物?”
長發幾分鍾就吹幹了,薄幽驚奇地看著她手裏粉紅色的吹風機。
“哦,就是吹風機,專門吹頭發的。”
容月教他如何使用,薄幽便低頭把玩起來。
吹風機的開關被他來回推了好幾次。
風正對著他的麵孔,沒開一次,他都會被突如其來的暖風驚得眯起眼。
容月在一旁憋笑,她才不要承認,自己的男神來了現代就像個土包子,看什麼都覺稀奇。
薄幽在房裏玩吹風機,她去烘幹機裏整理衣服。
把給他買的衣服疊好放進衣櫃,唇角便微微揚起。
真好,又回歸了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她洗了個澡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好在作業都在學校裏解決完了,容月便一身輕鬆地跳到客房的小沙發上,準備跟薄幽促膝長談。
薄幽靠坐在床頭,見她握著的手機響個不停,不由問道:“你的石頭亮了,是你帶去夜安的那一塊?”
容月瞥見亮了的屏幕,上麵是她和薄幽的合照,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到。
雖然薄幽現在還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還是有種被當場抓住的羞恥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得趕緊把壁紙換了才行!
處理完了微信消息,容月正準備放下手機,就對上薄幽漆黑的眼眸。
她心上一動。
夜安沒有辦法充電,她拍下的照片不多,如今薄幽來了現代,還穿著她親自挑選的睡衣,不多拍幾張怎麼能行?
這般想著,就頂風作案,對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連拍了十幾張照片。
然後心滿意足地鎖了屏。
她還是暫時不要教薄幽用手機好了,不然就不能這麼光明正大地對著他偷拍了。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薄幽還在研究床頭的台燈,裏麵亮著的,似乎不是蠟燭……
正看得入迷,就聽見容月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首先,我對薄將軍的遠道而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其次,我們要約法三章。
第一,這裏跟夜安不一樣,不能隨便砍人。”
薄幽皺眉,他在夜安也不是殺人如麻的惡徒,隻不過自幼背負血海深仇,雙手免不了浸滿鮮血。
後來被友人邀請北上抵禦敵軍,一戰成名後,便在金戈鐵馬的路上越走越深。
他是不潔的,他的腳下,踩著無數屍體,他的劍,吸了無數幽魂。
不似她,幹淨如白紙,連隻雞都下不了手去殺。
正因如此,他才想拚命守護她的這份純潔。
他的俸祿都偷偷攢著,想著等她遇上了身世清白的心儀男子,就當作嫁妝一並給她。
她的後半生,不應當在腥風血雨中飄搖,而是,同她的夫君舉案齊眉,養一雙兒女承歡膝下。
那才是尋常姑娘的幸福。
她不僅救了他的命,還給他灰暗的生活帶來了光,他堵上性命也要給她安寧幸福的生活。
隻是沒想到,她會一聲不吭地回了家鄉,因為有來自另一個時代的難言之隱,甚至連道別都沒有。
聽常夜的意思,容月早就可以回來了,卻一直沒有走。
可一旦選擇離開,卻又是如此的匆忙,一點征兆都沒有。
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便忍不住問:“你匆忙回來,是遇上了麻煩?還是…這邊有急事?”
容月張了張嘴,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薄幽見狀,將最近的事串起來,猜測道:“是因為皇上?”
顧澤蘭?
容月蹙眉,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跟他有關,如果不是他下旨賜婚,她也不會這般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薄幽是不可能的。
以薄幽的身份,娶的即便不是公主,也是高門的世家小姐。
她在古代隻是個市井之徒,哪怕如含香所言嫁給薄幽做妾,別人都會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高攀。
更別提,她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世人隻會笑她癡人說夢。
再說了,薄幽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地帶她去參加什麼茶會詩會,介紹給她一幫青年才俊。
“我的家在這裏,自然是要回來的,並不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