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那兒,她正要過去認領,可注意到常夜手裏拽著的氣球,和頂在頭上的貓耳朵發卡,硬生生收回了腳步。

她還是裝陌生人好了……

容月雷得吐血,周圍的人卻並不這樣想。

常夜傾國傾城的臉在陽光下如荔枝般晶瑩剔透,不少人在經過他的時候,都驚呼一句:“那女生長得好美!”

再看看一旁的季淩,難掩妒意——

“那傻大個有福了,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傻大個應該很有錢,不然美女怎麼可能看上他?”

季淩心道:我還沒聾呢!

他額角青筋微跳,捏著拳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沒伸手把他頭上的貓耳發卡給扯下來。

當真是應了那句“我這麼可愛,當然是男孩子咯”。

常夜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又這幅打扮,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季淩不想被人議論,便遠離了他幾分,免得被強行湊成一對。

常夜並未察覺到季淩已經挪開了幾公分,他休息夠了又興致勃勃地站起來準備繼續逛。

這回季淩沒跟那麼緊,常夜東走西竄的,稍不留神,就不見了蹤影。

季淩站在人群中,哪裏都尋不見常夜的身影,心裏就咯噔一聲,沉入穀底。

……

天漸漸暗下來,暮色泛黃,讓人心裏越發壓抑沉悶。

季淩圍著長街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常夜身影,他急得滿頭大汗,有些後悔方才因為旁人的幾句閑言碎語而遠離了他。

他打電話給容月:“國師人不見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他?”

容月正坐在店裏吃甜豆花,冷不丁聽見這話,猛地站了起來。

薄幽見她臉色不好,忙問:“出什麼事了?”

“國師不見了……”

容月六神無主,薄幽雖然比她鎮定,但心裏也有些著急。

紫玉在他的手裏,國師若是走丟了,既找不到他們,也回不了夜安。

要是落入歹人手裏,隻怕凶多吉少。

三人急匆匆地在石橋上碰頭。

薄幽望著沉淪的斜陽,神色有幾分凝重:“我們分頭行動,他應該走不遠。”

容月點頭,正要一個人往西邊走,就被薄幽拉了回來:“你和季淩一起,天快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我沒事。”好歹也學過些拳腳功夫,又是自己的家鄉,沒什麼好怕的。

可薄幽還是堅持道:“聽話!”

他不能容忍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容月不想耽誤時間,隻好點頭應下。

薄幽見狀,表情微緩,這才走到無人的樹下,躍身離去。

他一走,容月就拍拍季淩的肩膀,指揮道:“你去那邊找,我走這邊,有什麼事電話聯係。”

季淩踟躕著沒動,方才她才答應了將軍不單獨行動,人還沒走遠呢,她就出爾反爾了?

“你這樣,不怕將軍知道了生氣?”

“你不說我不說,他能知道?”容月也不怕季淩會賣自己,拍了拍他結實的胳膊,轉身就朝另一邊走。

這是景區,又有便衣巡邏,季淩倒也不擔心,扭頭朝她相反的方向跑去。

……

那一頭,薄幽已經尋著蛛絲馬跡追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速很快,他一路追得辛苦,好在人有三急,開車的人要上小號,車就停在了偏僻的小巷口。

薄幽透過那扇打開的車門,已經瞧見了後座的常夜,長發淩亂地散在臉側,露出一雙怒火中燒的狐狸眼。

車上除了常夜,還有兩個男人,皆是賊眉鼠眼,目露凶光。

“峰哥,這回可是個好貨!就這麼賣了我還真舍不得。”

一口大黃牙的峰哥了然道:“知道你小子的那點心思,我跟你換個座位,待會兒我讓狗子把車開穩點兒,你慢慢享受。”

兩人相視一笑,用齷齪的眼神將常夜打量了個遍。

常夜心道:本座是男人!眼拙的狗東西!

前座的男人鬆了褲子走下車,來到後座,合著峰哥一起去扒常夜的褲子。

雪白的長腿露出來,分外撩人。

隻是,腿間那團鼓鼓的東西卻讓他們倆都驚住了。

“媽的,居然是個人.妖!”

好不容易拐了個女人,正要去交貨拿錢,結果是個帶把兒的人.妖!

峰哥氣得踹了常夜一腳。

“峰哥,這下怎麼辦?”

“怎麼辦?賣去夜場,前麵沒有洞,後麵總有,臉這麼漂亮,不愁沒人要。”

峰哥又摸了他的臉一把,笑得猥瑣至極,常夜被惡心得快吐出來。

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他是死都不會答應顧澤蘭那個昏君跑來這裏的!

人沒帶回去,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征北將軍這個混球,快來救本座啊!

他在心裏咆哮著,餘光瞥見藏在不遠處陰影下看好戲的薄幽。

好你個征北將軍,居然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