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兒風大,您不要著涼。”伺候她的宮女撐著傘, 勸她回屋。
今早皇上吩咐過了,要仔細伺候,不能有一絲怠慢。雖然不知道容月的身份,但自皇上登基以來,從未讓任何嬪妃踏進過禦龍宮,更別提讓誰留宿了。
這個女子,是特別的。
宮女也算是半個老人了,顧澤蘭的心思,若是還琢磨不出來,早就命喪黃泉了。
容月活動了一下四肢,並沒有理會她。
她回頭,順著遊廊朝前走。
身後跟著一排宮女,像是長在她身上斬不斷的尾巴。
她停下腳步,回首道:“別跟著我,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一群宮女麵麵相覷,想著反正門口有護衛嚴加看守,這皇宮似銅牆鐵壁,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出不去,就安安靜靜地退下了。
容月踏上石階的最高處,從這裏能夠看見廣闊的天幕,和遠處的模糊的風景,以及層層疊疊的宮牆。
她就仿佛被困在迷宮的中央,絕望得讓人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不多時,腳邊有陰影籠罩,容月煩躁地低吼一句:“說了別跟著我!”
那人卻像沒聽見似的,越走越近。
容月側頭,正要發脾氣,看到來人的麵孔後,整個人便愣住了。
墨藍色的長衣闖入視線、黑色帽子下係著的繩線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臉。來人衣襟沾水,似是冒雨而來,衣袖掃過的風都帶著些許潮濕之氣。
“薄幽?!”
容月驚訝地喚了一聲,緊接著,便繃不住情緒地衝進了他的懷裏。
她太害怕了,一個人被困皇宮,太可怕了!
她緊緊抱著他,頭埋進他溫熱的胸口。
“薄幽,你終於來了......”她哽咽著,眼淚混著雨珠,一並沒入他的衣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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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烈有力的心跳,讓她飄搖在風雨中的心,靠了岸。
雖然還未逃離皇宮,僅僅隻是見到了他,都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對不起……”感受到懷裏的人在微微顫唞,薄幽就愧疚地低聲道歉,“沒有保護好你。”
他的手自她發間輕撫而過,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情不自禁地收緊了胳膊,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一個夜晚,短短幾個時辰,於他來說,竟漫長如千年。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對容月隻有恩情了!
“沒事了,我帶你回去。”他溫熱的唇貼著她冰冷的頭發,輕聲安撫,“我們回21世紀,我會護你周全,再不讓人把你搶走。”
她用力地點頭,喉嚨堵得厲害,竟說不出話來。
她太害怕了,害怕被顧澤蘭強占,害怕永遠困在這裏,害怕再也見不到薄幽,害怕永遠的遺憾會將她推進絕望的深淵,再也逃不出來。
她抬起頭,下定決心的神色闖進他眼裏。
她再也不想等了,再也不想試探了!有些話,若是不說,興許就一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薄幽,你昨天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不要聽字麵上的意思,”她的手覆著他的心口,那裏炙熱如火,“我想聽,你的心。”
雨還在猛烈地下著,天地間都被這巨大的喧囂聲掩埋。
薄幽耳畔一陣轟鳴,他望著少女的臉龐,手控製不住地撫上她的眉眼,溼潤的指腹來回摩挲。
然後下移,握住了她纖細的頸。
他輕而緩的撫摸,纏綿又炙熱,被他觸碰的地方,火一樣地燒了起來。
“薄幽?”容月揚起眼簾,睫毛在風雨中輕輕顫唞。
她櫻紅的唇,微微張開,似是做著無聲的邀請,讓他心底壓抑許久的欲.望有了宣泄的出口,頃刻間,如這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
手腕微微用力,扣住她的後頸,薄幽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
他的唇,不似看上去那般涼薄,滾燙得讓人渾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
他吻得青澀綿長,低垂的眼眸,泛著清淺的光。
容月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麵孔,像是溺水般無力地往下墜,她迷蒙地抓著他的衣襟,滿眼無措。
在他終於摸索著探入她口中,舌尖觸電般交彙時,一道聲音不適宜地響起——
“快點!時間緊迫,要親等出去了再親!”
在角落裏觀摩了全過程的常夜不懷好意地跳出來,打斷了難分難舍的兩人。
容月嚇得趕緊推開了薄幽,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她不滿地嘀咕一句:“國師,非禮勿視。”
薄幽也如夢初醒般,迅速地站離她幾分,垂下去的麵龐,爬滿了赧然之色。
空氣潮濕黏稠,讓人的心也像糖一般化開。
常夜的狐狸眼來回打量二人,麵上是繃不住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