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研究乳腺癌(3)(1 / 2)

這個創意,來自於台灣的一位女作家。當她得知自己患了晚期癌症後,舉辦了一個生前告別會,把親朋好友都請來,讓原本要在追悼會上說的“好話”提前說,讓自己的耳朵享受享受,挺幽默的。幾年過去了,她活得好好的,還當上了電視台一個欄目的嘉賓。

我的PET/CT報告來了——嚴重“骨質疏鬆症”。不會威脅生命,屬平安有事。

我妹妹高興得擁抱著我。

一陣有驚無險!

又到了3個月一次的例行體檢。X線透視:肺部有問題。立馬層層篩查。

心裏沒一點緊張是不可能的。睡覺又靠安眠藥了。

最後結論:肺部有小結節,目前沒有理由斷定是惡性的。

遵醫囑:隨訪。

“隨訪”,猶如麵對一個證據不足的可疑犯,既不能立即逮捕,又不能放任不管,於是監視他,跟蹤他。一旦證據(包括確定的或排除的)確鑿,從而決定逮捕他還是放棄他。

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年,又起波瀾了。

不慎摔跤,左腿腳外踝骨折。

我又不太能動了,又拄起拐杖。最讓我傷心的是,從此要告別我心愛的高跟鞋,我那“挺拔”的身材,就此七折八扣了。女人怕醜!

得了這病,日子過得有點一驚一咋,特別是每次的例行檢查,去拿報告單時,我的心情不能說沒有一點緊張。

到了這把年齡,平時身體上這痛那痛的,本是正常事。可對我們這幫人來說,第一反應是“它”,神經特敏感,當然這也在常理之中。但我知道,老這樣,“階級鬥爭”這張弦繃得太緊了,這對身體也是一種壓力。於是,我製定了一套應急減壓“機製”,讓“常理之中”的非常行為平靜化。

比如,有一天早晨,我覺著喉嚨癢癢的,隨口一吐,是一口帶著四分之三血的痰,條件反射到“它”後,我又冷靜思索:或鼻炎,或上呼吸道感染,或用力過猛而造成的毛細血管出血等原因,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現象,不必過度緊張。再回憶回憶自己,一般在感冒時,我多半會出現幾天帶血絲的痰。經過繼續觀察,果真是患上了感冒,於是“警報”解除。

又比如,腰酸背痛骨頭痛,這本是更年期婦女的伴隨症狀。但對乳腺癌患者來說,卻是第一號警覺令,因為它是乳腺癌的最可能轉移處。所以,最好的排除法是拍片診斷,但這是不明智的。因為總不見得讓自己經常處在射線的“關照”之下吧。

聰明的做法是:認真研究良性疼痛與惡性疼痛的區別,然後加以排除。我提綱挈領地抓住兩條:一是疼痛的時間和頻率,“良性”的一般是早上醒來時最痛,經過活動後症狀就減輕,就緩解;而“惡性”的則是夜深人靜時最痛,甚至會從夢中痛醒,疼痛是長期、不間斷的。二是在疼痛處的叩擊反應,“良性”的一般不像“惡性”的叩擊後會加劇疼痛,反而較為舒服,兩者正好相反。

有了這樣的基本醫學知識,一旦身上出現骨性疼痛,我就能自行分辨,自我排除,然後對症下藥,消除病痛。

83歲的家父說我是: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修得正果!

是的,“路漫漫其修遠兮”,“革命”尚未成功,“吾將上下而求索”。借句時尚話,我現在是:病且健康著,誓將健康進行到底!

毛澤東的軍事理論中有一條“戰略戰術”,即“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用在我的抗癌戰爭上很適宜,用咱老百姓的話來說:這病,不要太當回事,也不要太不當回事。我現在過日子,既要放鬆心情,又不能太“肆無忌憚”;張弛有度,平靜為上。

很有意思的是,世界上有4位赫赫有名的“第一夫人”都患乳腺癌,美國和中國各占50%。美國前總統福特的夫人貝蒂和另一位美國前總統裏根的夫人南希;中國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夫人王光美和另一位中國國民黨前主席蔣介石的夫人宋美齡。她們4人麵對疾病都能泰然處之,居然都長壽。

當記者問及宋美齡如何看待自己患了乳腺癌,她說:“上帝讓我活著,我不敢輕易去死,上帝讓我去死,我決不苟且活著。”

任何事物都可以有說法,“生”和“死”也不例外。革命烈士是“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我給自己的座右銘:活得積極,死得坦然。

人生無憾無憾!

我將這3種藥在詠梅身上的一些效果,告訴了我所認識的有關醫生,

懇切希望他們能否在臨床上試一試。

六、詠梅,你好嗎

—我的一位病友

“你一定要有信心,心態不好,再好的藥也白搭。”

“我知道,有你指導,我就有救了。”

2005年4月至10月,我整整當了半年的職業病人,轉戰在上海4所醫院之間,過著“與疾病比鄰而居”的醫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