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的人沒回應,隻是略略動了動身子,側過頭來朝沙發裏鑽了鑽,嘴唇不舒服地抿了抿,發出幾聲意義不明,又魅人幾分的呻吟。
“喂!你不宿醉吧!”她抓開他橫在眉間的手,呈現在她麵前的粉麵,媚眼,薄唇,都告訴她,他很難受。
“有沒有搞錯,之前也沒聽說要你喝酒嘛,你到底在搞什麼,老板娘不是知道你不會喝酒的嘛。”
“恩……”
“誰灌你酒的!喂,你坐起來幹什麼?”毯子從他胸口滑落,掉到地上。
“……恩?”
“我在問你話,你把我壓到沙發上幹嗎!”這個姿勢一點也不適合交談好不好。
“……恩……”
“頭疼不疼?看的到我嘛?有幾個我?”手指在他那雙對不上焦距,微眯著的眼睛前晃動。
“恩。”
“完蛋了,根本沒意識了,我去幫你泡壺濃茶,你灌下去,就滾到床上睡覺,今天不許去接客,聽到沒!”她伸手拍了拍他那張滿臉春色的小臉,然後停在他額前,探了一下體溫,昨天已經不知道便宜多少個女人了,還讓他拿這個德行去接客?呸!
“……恩……”
“你醉傻了,除了’恩’你不會說點別的?”他幹嗎一臉陶醉的樣子,拿小臉蹭她的手,很燙耶,把手縮回來,準備跳下沙發去泡濃茶。
“你不要走。”
“哈?我是要去幫你……”
“不要走,我會改。”
“……”
“我無聊,我改。”
“……”她的小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眼眶有些微微的熱,張著嘴巴怔怔地看著還一臉無知狀,蹭著她的手心,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多有殺傷力的話的師叔大人,卻聽見他悶哼了一聲,然後……
“你……你改就改,脫衣服幹嗎?”他都沒看出來她在感動嘛,幹嗎這麼快就進入肉體模式?
“我想做。”
“做?做什麼呐,我,我今天要考……”
“愛。”不是采陰補陽,不是陰陽調和,不是巫山雲雨,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他要做愛,跟她。
現在,馬上。
“噗……在,在在沙發上?唔……”
“陪我做。”
“……好……”
她投降了,很徹底,很虛軟地掛在他身上,禁欲這種有前途的事,找別人做吧。
她的“好”字剛說出口,就被他風卷殘雲地給吃進那張漂亮的嘴巴裏,蔓延出來的紅酒味滅頂地蓋過來,然後她覺得呼吸裏都透出從他那沾染來的紅酒因子,不知道是哪個年份的。
他顯然不樂意也沒時間品嚐某個年份的高雅,開始懊惱地隻用右手困難地解著自己身上的襯衫,另一隻手好象怕她臨時反悔,從沙發上蹦起來逃跑似的落在她的脖間,她抬起手伸向他,好心想幫他一把,卻見他眯了眯還透著幾分恍惚的眼,俯下身來,拿唇直接碰上她的脖子,開始沿途往下種草莓,她忙著倒抽氣,然後聽見兩聲扣子落地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伸手的動作被他解釋成“好想要”的發情信號,於是,他的襯衫不保。
對滴酒不沾的他來說,俯身的動作似乎讓他有些暈旋,他跪起在沙發上,半褪的衣杉鬆垮垮地掛在身上,看得她直咽唾沫,他卻置若罔聞,拿手背擦拭了一番唇間,吐出些許帶著水霧的熱氣,隻是看住她和她身上礙事的衣服。
皺眉。
然後,脫也好,扯也好,撕也罷,她的衣服在他一番亂七八糟的動作下被丟到沙發下,她正想抗議一下,為什麼她渾身被他料理得光溜溜的,他卻隻是衣杉半褪,隻露出一截白玉胸膛給她看,暴露程度明顯不夠,她正想七手八腳地也把他給撥光光,卻被他重新壓回軟綿綿的沙發上,他扶住她的背,咬住她的肩頭,挺身進入她,側過臉來看著她咬唇隱忍的表情,將她從沙發上捧起來,再讓她的身體滑坐在自己身上。
她隱忍住的呻吟宣泄而出,就在他的耳邊撩撥,那呻吟不算動聽,甚至可以說是吵耳的,卻讓他側過臉蹭了蹭那叫得很辛苦的嘴巴,扣住他的脖子的手因為他的親昵攬得再緊了幾分,破碎的呻吟聲吹拂進他的耳朵裏,勾出他更深幾分的動作,呻吟升級,讓她不得不低下身來咬住那白玉肩頭。
他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勺放縱她過分的動作,縱容那幾排小牙對他的肩頭的牙盡情蹂躪,隻是轉過唇來戲弄她的耳珠子,順帶賻贈幾聲意義不明的悶哼,小小的動作卻讓她的呻吟變成最後的泫泣,再也不能承受更多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