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1)

畫畫就是了。”

這一點莫易生是沒有意見的。

這些年來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把麻煩事交給嚴海安就萬事安心。嚴海安卻不得不操心。他當然不希望莫易生被某些人染指,也不想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害了莫易生的前程。

暫時把這種煩惱壓在心底,嚴海安安排了畫室的工作,讓莫易生可以專心創作。等和房東續簽了合同後,嚴海安專程去找了一趟李卿。

李卿平時忙於交際,特意給嚴海安留了時間等在辦公室。嚴海安進去的時候,李卿正坐在椅子上,手裏夾著一根女士煙,稍稍一歪頭就風情萬種。她的視線落在嚴海安的手上:“喲,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就坐那兒吧。”

嚴海安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上次聽你說起這家店的蛋糕,剛才順路就帶來了。”

李卿從辦公桌後起來,坐到嚴海安麵前來:“我就是聽我們這裏的小妹妹們聊起,順口說了那麼一句,虧你這麼有心。一會兒分給外麵的小妹妹們,讓她們記你一個情。”

說罷指了指旁邊的茶具:“想喝什麼自己弄吧。你知道我懶。”

她看著嚴海安衝了一泡鐵觀音,動作流暢,沒有花哨,就跟這個人似的,什麼都是不多不少剛剛好,極為妥帖。

“每次易生過我這裏來,那些小妹妹們就要花癡一回。”李卿撩了撩頭發,在煙灰缸裏按滅了煙頭,“要我說,這就是年紀小,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好的,我要是再年輕個十幾歲,準來倒貼你。”

不可否認,嚴海安和莫易生站在一起很容易被忽視,他不像莫易生那樣光芒萬丈,像一顆不懂掩飾自己的鑽石。他站在那裏,就像一棵安靜的樹,挺拔而內斂,這種內斂不是羞怯更不是懦弱,恰恰相反,那是有力量的,對於有些人而言,自有一番讓人想天長地久的魅力。

嚴海安不好意-

嚴海安安撫地衝他笑了笑:“剛才孫先生打電話來。”

“哦……”莫易生想起那天一麵之緣的孫言,驚訝道,“問畫的事情?他還真上心啊。”

“他說之後有空會來畫室一次。”說到這裏嚴海安就腦仁疼,既然已經引起孫言的興趣,那之後再躲就沒意義了,而且對這種人而言說不定越躲他越有興趣。

嚴海安沉吟片刻,看著莫易生打了個預防針:“雖然會耽誤一點時間,但是孫先生這個人我們最好不要得罪,所以還是得專門接待一下。”

這句話處處戳莫易生的雷點,他這麼一說莫易生就皺起了眉頭:“我不想應酬。”

老實說莫易生這非黑即白的處事原則老實說也著實讓嚴海安有些擔心,太不適用於社會交際了:“易生,你答應過我什麼?”

莫易生孩子氣地埋頭吃蛋糕,並不想理他。

看這樣子不會被孫言三言兩語拐走,嚴海安搖搖頭,伸手幫他擰開可樂:“再怎麼樣都要露一麵,好嗎?其他我來處理。”

莫易生把整塊蛋糕吃完,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嚴海安道:“對了,他可能會給你打電話。”

“他從哪裏知道我的電話?”莫易生一聽,才真是煩得要死,“李姐?”

“應該不是。”如果是李卿,至少李卿會給自己提前說一聲,嚴海安看莫易生拿過電話,幹脆地摁了關機鍵,然後衝嚴海安聳了聳肩。

嚴海安道:“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莫易生吐了口氣,把嘴一擦:“改不了。反正聯係不上我的人會聯係你的,我去畫畫了。”

一旦莫易生投入新的創作,嚴海安基本上就要變成一個保姆,至少拿出一半的心思放在照顧莫易生上,另一半裏還要憂著不知何時上門的孫言。

沒過幾天,孫言上門了。

春末的溫度還算宜人,嚴海安接到了前台小妹的電話,從工作室走到樓下。孫言穿著短袖和休閑褲,手肘靠在前台的桌子上,壓低墨鏡環視了一圈畫室。

畫室裏來學畫的都是女孩,嚴海安敏[gǎn]地察覺到大部分的視線都若有所無地掃過孫言,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他迎了上去:“孫先生來得真突然。怎麼不先通知一聲?”

孫言取了墨鏡掛在胸`前,歪著頭,仿佛第一次正眼看嚴海安。嚴海安保持微笑,任他打量。

末了,他嘴角帶了點無所謂的笑:“這不是打不通電話嗎?”

“啊。”嚴海安露出點讓人信服的意外,“易生一旦開始新作就特別投入,說不定手機沒電了也沒發現。”

孫言也不知信了多少,沒有接話,往嚴海安走來的方向看:“易生在上麵?我來接他吃午飯。”

“他還在睡覺。”這話並不是撒謊,嚴海安對他解釋道,“他畫起畫來沒日沒夜,昨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