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禁軍有男有女,她任帶刀侍衛時也曾代替過楊悔領著禁軍操練,對於幾名表現出色者,還有些印象。
而能被派來看守天牢者,想必武藝、膽識皆屬上乘。
那送飯的禁軍瞠目回首,“藺大人……您還記得小的?”
湘君微微一笑,慶幸自己蒙對了人。“當然記得,藺某有事一問,不知……”
蘇哲連忙慌張的遮口,“趙校……哦,不,是聖上明令咱們盡管替大人送東西、送飯,不許與您多談!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匆匆點頭,立馬離開了牢房。
湘君顰眉,敢情聿玨的命令如此嚴苛,連與她談話都不行?等等……蘇哲稍稍說溜嘴的那句,可是在指趙含露?
若無聖旨,天牢不許任何人探監,她一手帶出來的心腹盡管關心她,能說動這些人送東西進來已是極限,一個弄不好,或將引來殺身之禍……
“聿玨,你到底要拿我怎麼辦?”湘君越想越不是滋味,就連用起飯來都心不在焉。
但在嚼食飯粒時,一不小心,竟嚼到了不似米飯的滋味,這味道……是紙!她趕忙吐了出來,嘴裏的短箋給她咬去少許,她小心翼翼地展開後就著燭火來讀,隱約認出了此乃趙含露的筆跡。
“這是……”
*
“小女子朱常歡,叩見陛下。”
望著殿前盈盈跪下的妙齡少女,聿玨扶著鳳凰椅起身,“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你。”
朱常歡怯生生地抬起臉麵,在接觸到聿玨打量的視線後又匆匆收了回來;她提著裙擺,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下玉階。“怎麼了?朕自認生得並不可怖,你卻是一看見朕就又低下頭了。”
聿玨語調間的疑惑讓朱常歡的小臉近乎貼地,她急迫道:“不、不是的!小女子隻是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直言無妨。”
“聽說陛下您在圍京一戰時不僅親率兵馬大破輝烈營,更親手擒殺了梁大將軍,我還以為您生得更加……結果沒想到竟是如此美豔……”
聿玨掩唇而笑,“朕明白了!光看朕的模樣,確實難以想象,不過常言人不可貌相!咱們大煌的女子既能在沙場上與男人爭鋒,在朝堂間更是不讓須眉。來,起來吧!”
“謝陛下恩典!”
朱常歡的身板與聿玨相去不遠,隻是相較於尚未及笄的朱常歡,聿玨無論舉手投足,皆蘊藏著成熟女子的風韻,與朱常歡的青澀恰成對比。
“進宮十多日,這還是朕頭一回接見你;待在宮裏還習慣否?”
“很習慣!”朱常歡點頭答道,忽覺答來不夠得體,才又縮著頸子,“啊……回陛下的話,很習慣!”
“沒關係!答話大可不必拘謹。”聿玨對她招手,示意她跟在身邊,“習慣就好,朕曾在你練舞時瞧過你的舞姿,很是曼妙優雅……想必三日後朕要大宴百官時,你已經為此準備妥當了。”
“是,已準備得差不多了……”
聿玨聽著她說起習舞時的經過,帶著她走出大殿,殿前的石階偶然飄來幾絲落葉,春日的風有些寒,但已多日不見霜雪,她身上的金鳳袍也顯得較先前輕盈許多。
“朕很期待你的歌舞,到時定要讓眾愛卿一瞧見你便如癡如醉。”
“小女子盡力而為!”朱常歡輕咬唇瓣,她眨眨眼,怯生生地開口,“陛下,小女子有一事想問……”
“你是想問朕為何特地找你進宮?”聿玨明眸輕睞,對上她驚訝神色。“你呀!跟朕年少時一樣,什麼話都寫在臉上!”朱唇得意地揚起,她笑歎了一聲,“除了聽聞你的舞藝了得之外,朕還聽說你與朱常喜生得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