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2)

拿她怎麼辦?」

耿毅聽這個契丹皇帝「她」來「她」去的喚著悅雲,心下很不舒坦,「她有名有姓,叫墨悅雲,不是物品。」

「在朕看來,她寧願當物品,也不願讓朕知道她的真姓名。她是一個麻煩女人,也許朕該將她遣到別處去,以免你又打起逃亡的主意。」

「這能怪我們嗎?」耿毅略帶諷刺性地回答他。「被擄的人若換作是皇上,你逃不逃啊?」

「隻要你放棄逃亡,並安心在朕麾下辦事,咱們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包括釋放悅雲嗎?」耿毅挑戰眼前人的耐性。

像是防止被人看穿,耶律德光背轉過身去,直截了當地剔除這一個可能性。「放她走是沒得商量的事,至於往後,日子長得很,就難說了。」

耿毅看著眼前豪放卻又擅長精打細算的人,給了他答複,「我逃累了,暫時沒氣力跑了。」

耶律德光回轉過身,臉上有著自我消遣的笑,「真可惜,朕的「皇家」獵犬又要無聊一陣子了。」

耿毅看著眼前人,拿他與正經八百的耶律倍做了比較,突然間他得對自己承認,他對耶律德光的憎惡少了一些。

4yt☆ 4yt☆ 4yt☆

契丹國 上京

這樣的話說不到一年的光景,耿毅又得重新思考逃亡的事了。

原因在於耶律德光受了河東勢力石敬瑭的邀約,動了拿下磁州的主意,又一次興師攻城掠地後,磁州不堪一擊,哀鴻遍野,死傷不計其數。

他縱容將士破城擄劫漢奴,將即有建設破壞殆盡後,拍拍屁股便一走了之。

契丹國裏說話最具分量的漢臣韓延徽,縱使能操縱、洞悉世局讓耶律德光南侵時所向無敵,卻始終無法勸他改變這種打了就跑的次等戰略。

這樣高軍事統治姿態,卻又低能的政治手法,看在年將二十的耿毅眼裏,實在是一個無法參透的事。

他知道契丹人是逐水草牧畜的,但這般殺雞取卵掠奪後又不努力占地建設、努力取得民心,不僅是他統治者的損失,也是漢民百姓苦難的源頭。

這種苦難,對有「漢賊兩立」觀念的賢達人士來說更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

原來耶律德光每次對一個地方發動攻勢之前,都要幕僚與密探舉出當地的良才策士。

所以契丹統帥入城後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先網羅賢良,並保護他們的性命,再送回營地裏進行遊說。

聽人說,他這一次從磁州凱旋而歸,意外地獲得一個讓他龍顏大悅的驚喜,隻不過這個驚喜,令人想起那個從容就死的幽州玠公,所以大夥不得不小心伺候。

耶律德光為了這一件事,特別找上正在牧地,陪奚王的低能貴族孫子撿馬糞的耿毅。

耿毅撿著糞,同時還得注意握著長柄槍、四處奔跑找無影人格鬥的低能貴族孫,以免被他的槍刺中。

當低能貴族的槍拿得太低時,他會馬上丟下手中的工作,糾正對方,「阿古裏,小心……你差點讓我絕子絕孫……」

阿古裏隻衝著他傻笑。

耿毅捺著心性解釋,同時比了自己的胯下,「阿古裏,這裏不能亂刺,除非你恨極了對方。來,柄握緊一點,記住要朝上,因為可以讓人致命的心髒在這裏,不是在下麵……」

對方依然衝著他傻笑,隻不過這回多點了兩次頭,表示他受教了。

耿毅興奮的給他鼓舞後,往東一比說:「就是這樣,你到另一頭玩去,我才好專心辦事。」

對方得令,轉身往西邊衝了去,還很大聲地喊,「殺……」並將一地待撿的糞堆踏過,到末了,耿毅交代了半天的槍頭還是朝下,攪糞的時候多。

耿毅大搖其頭,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耶律德光把這一場戲看完後,才走上前,口裏有挖苦,也有一絲佩服,「你真有耐性,連奚大王都放棄他的乖孫了,你還硬攬這苦差事……」

「二十歲的大個子,五歲的智力,總得有人陪他玩,否則鬧進皇帳裏,又得遭人毒打了。」

耶律德光欣賞地看著眼前的小夥子,總覺得他若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