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是注意到了我,而且下車一直在盯著我,我隻能硬著頭皮直接開過去。” 周巡沉吟了一會兒:“金山有這麼聰明麼?” 高亞楠沉默了一小會兒:“可能是林嘉茵。她站在最外圍一直監視我,身上似乎還攜帶著武器。” 周巡“嗤”了一聲:“就這還叫沒變節呢?” 高亞楠語速略微放慢了些:“這部分…說來也有古怪——我開車經過的時候,林嘉茵看到我,但卻沒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周巡思索了會兒,點了根煙:“也許是沒認出你。不怕你傷心,你比原來可胖了不少。” 高亞楠冷冷道:“謝謝你這會兒還不忘戳我痛處,不過林嘉茵是關隊調教出來的精英,就算我胖成一頭豬,她也能一眼認出來。” 周巡也無奈:“那我真琢磨不透了。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高亞楠低聲道:“瞎猜也沒用。我是在港成高速方向跟丟他們的,可以沿著這個方向繼續找一找。專案組那邊你怎麼交代?” 周巡歎氣:“怎麼交代都沒用。施廣陵剛把我批了一頓。他要我盡快和老關取得聯係,確認金山和林嘉茵的位置,實施抓捕行動,否則的話,老關和林嘉茵會被一同視為變節。我給他打過很多次了,都是直接轉到語音信箱,三角定位定不到,老關手機改裝過。” 高亞楠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語氣諷刺地道:“呦,調查得很細致嘛…” 周巡自知失言,不耐煩地轉移話題說:“好了,先別管這些,大家都盡力而為吧。” 車停在路邊,高亞楠手機平攤在手上,開著免提,聽到周巡掛上電話後,她合上手機,扭頭看著副駕駛席上的關宏宇。 關宏宇摸了摸她的臉頰:“都熬了一宿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人就行。” 高亞楠輕輕地攏了攏額頭的碎發,說:“沒關係,在支隊幹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關宏宇苦笑著摟了下她肩膀:“哪像個要當媽的人…聽話,回去休息,我讓崔虎提供技術支持,會找到他的。” 高亞楠在關宏宇的懷裏靠了一會兒,抬頭說:“那我把車留給你。” 關宏宇道:“不用,你的車太顯眼,何況雖然現在大家是一致對外,但周巡難保不會還打著其他算盤,萬一他定位你的車就糟了。”說完,他吻了一下高亞楠的額頭,迅速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下了車。
第十八章交易
青山區金屬加工區的一間廠房內,金山、關宏峰和林嘉茵正圍坐在一起。 林嘉茵冷冷看著關宏峰:“咱們醜話說在前麵,百分之五也好,百分之五十也罷,你們倆之間的約定,別影響到屬於我的那份。” 金山很大度地一擺手:“這你放心,我的意思是說,你覺得關隊長的擔心有道理麼?” 林嘉茵想了想:“單從事情上來講,他們對這批武器的需求很可能比我們要賣掉這批武器的需求更迫切,交易會繼續進行下去。更何況,辛怡丟了兩百多萬定金,回去向組織也交代不了。所以即便是從她個人立場出發,也會努力促成這件事兒。” 關宏峰在一旁提醒道:“話是不錯,可你要搞清楚,她向組織交代定金被劫走這件事的時候,會歸咎於誰?這個‘組織’不是什麼一般的幫派團夥,他們的思維方式往往很極端。” 林嘉茵思考著關宏峰的話,道:“這部分我拿不準。不過你提的方案倒也沒有壞處。即便是為了繼續交易,爭取主動,也對咱們更有利。何況長豐支隊應該已經發現紀傑的屍體,孟仲謀和那兩個替死鬼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兒,其他人還好說,孟仲謀畢竟是有江湖地位的大佬,他的死訊一旦傳開,不光警方,在道上也會引起很大震動。這對我們都會造成壓力。越早完成交易,大家就能越早離開這些是非——哪怕隻是為了暫避風頭。” 金山從嘴裏拿下雪茄,嘬著牙花子想了想:“那好,就按關隊長說的辦。” 關宏峰輕蔑地笑了笑,看著他:“那咱們說好的…” 金山笑道:“百分之五,你放心,既然我金某人打算別開天地,今後還少不了要和關隊長通力合作。那麼關隊長打算如何找到辛怡這夥人?” 關宏峰沉聲道:“首先,我需要錢。” 金山有些不悅地一皺眉:“錢?” 關宏峰肯定地道:“對,那筆定金。” 幾分鍾後,兩名小弟拿來了一個旅行袋,把從辛怡那裏取得的定金全都倒在了一張桌子上,一捆捆的鈔票頓時堆成一座小山。金山在一旁抱著肩膀,斜眼睨著他們,摸不透關宏峰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林嘉茵則拿起幾捆錢看了看,對關宏峰說:“不是連號新鈔票,去銀行那邊也沒法查。” 關宏峰搖搖頭,說:“即便是連號鈔票,要查也得到人民銀行總行去查。動靜太大了。”他一邊說,一邊翻揀著鈔票,並把其中幾捆挑了出來。林嘉茵看著關宏峰選出的鈔票,似乎恍然大悟,和關宏峰一同挑選。 過了一會兒,金山實在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問道:“你們這是…?” 林嘉茵拿起一捆鈔票,對金山說:“但凡鈔票打捆的封條上蓋有名章的,應該都是從銀行提取的現金。而名章上的名字,一定是銀行經手櫃員的名字。通過查詢這些名字,就有可能找到這筆錢是從哪幾家銀行的哪家支行或分理處提取的,進而查到資金的來源賬戶。 金山聽完,愣了半晌才琢磨明白,繼續問道:“那…怎麼查?” 關宏峰一抬眼,對金山說:“辛怡這夥人的巨額資金大多是通過一個複雜的洗錢過程進入某些有境外投資或合資背景的企業賬戶,存在個人名下的可能性極低。而通過這些企業資金往來記錄,以及賬目明細當中體現出的一些特點,我們就能掌握更確鑿的信息來證實這家企業的背景。我們也許無從尋找辛怡的下落,但如果將這些賬戶凍結——自然會有人與我們聯係。” 與此同時,平安銀行某支行內,周舒桐站在一名銀行櫃員的身後,一手拿著手機,同時盯著銀行櫃員麵前的電腦顯示器說:“周隊,那個叫王鑫的櫃員今天休息,不過櫃台主管幫我們調到了他近一周的工作記錄。其中有兩筆是提前一天預約的大額提款,第一筆是個人,名字叫…啊?第二筆是…安迪信投資谘詢股份有限公司…好的。” 她把電話夾在肩膀上,對櫃台的銀行主管說:“調一下這個安迪信公司所有的存取款和轉賬記錄。” 電腦屏幕上,企業資金的明細閃過,顯示的支票用途有技術谘詢費、居間傭金等服務性項目,數額從一百萬到三四百萬不等,但都不牽扯任何實物姓交易。 周舒桐早有準備,向工作人員出示公安機關的一份查封申請,在經辦人員聯係方式一欄裏,赫然寫著關宏峰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長豐刑偵支隊。 周巡從周舒桐手上接過查封清單,掃了一遍。周舒桐正在做彙報:“四家銀行的賬戶全部做了查封…周隊,這是哪個案子啊?” 周巡壓根沒搭理她的詢問,頭也不抬地擺擺手,說:“這件事不要聲張,有需要我會再叫你。” 正說著,小汪忽然推門而入,一進門就對周巡說:“周隊,市局來了很多人,他們…” 話還沒說完,市局的孫警官和兩名刑警就跟了進來。不顧小汪的阻攔,一行人直接走到了周巡的辦公桌對麵。孫警官手裏亮出一張協查通告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