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音說道:“至白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自己能調節好。”
但胡一行就覺得湯元此時就像在說:“關你屁事。”一樣。
其實胡一行的感覺很準,畢竟他研習心理學多年,在這一方麵本就比常人敏[gǎn],湯元看似冷酷實則心細如發,他對胡一行厭惡,是因為他一早就感知到了胡一行會對張至白造成影響。
比如,導致張至白對胡一行的催眠過於依賴,而迷失了他作為一個警察的本心。
如今,催眠失效了,張至白的倚靠沒有了,捷徑不見了,才會導致他煩躁異常,可湯元不會說,他相信張至白自己能夠調整好,就像曾經一樣,在不曾借用催眠的曾經,張至白不也是破解了一個又一個的案子?
所以,如今的張至白隻是陷入了暫時的迷茫而已。
這些是湯元的想法,卻也是張至白此時的真實寫照,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成宸,最了解張至白的就是湯元。
何敬元在被拘留了幾天後,也就是十一月初的時候,繳納了高額的保證金後出獄了。出獄幾天後,梁書琪突然改口,聲稱何敬元從沒有對她進行過家暴,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是她主動要求何敬元那麼對她,這不過隻是夫妻間的小小情-趣而已,至於對她之前求救的解釋,梁書琪說那隻是因為何敬元惹她生氣了,她想教訓他一下而已。
自此,連以家暴為罪名懲治何敬元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何敬元出獄後,張至白反而冷靜了下來,如今陌大連環殺人案早已塵埃落定,他放下了手中的一切,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三年前的陌城連環殺人案中,那冷靜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前段時間的煩躁。
十一月十二日,陌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盡管那雪花細細軟軟,渺小的落地就消融不見,可冬天到底是來了。
段戈在這一天帶著魚餘出院,魚餘的雙手仍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額頭還帶著塊貼布,可段戈小心翼翼的伸手穿過他的腰際,牽著他幾乎沒有知覺的手,腰上的溫度,讓魚餘感到安心。
魚餘打算同段戈一起回到段戈位於閑靜苑的家,兩個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附近大廈上麵的大屏幕正播放著一則新聞——“昔日備受關注的UW實力戰隊WIN居然敗在UW世界聯賽30進20的比賽中,UW戰隊幾人回國時在機場遭到粉絲舉旗圍堵,激烈質問……”
好不容易等來一輛出租車,段戈伸手扶掉魚餘肩頭的細雪,讓魚餘先進車裏去。魚餘聽著耳邊的新聞,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一眼大屏幕,也沒有看到屏幕上UW戰隊幾人的滿臉菜色。
張至白和湯元開始重新整理關於三年前案件的資料,不急不躁,謹慎細心的理清、理順任何一個重要關節。
隨後他們去了曾經楚天欽待了三年的精神病院,聖羅蘭精神病院,以義工的身份潛伏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魚餘正窩在段戈家裏的沙發上看電視,雙手放在膝蓋上,上麵蓋著熱乎乎的小毯子,段戈就靠在魚餘的旁邊,頭歪歪斜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伸進毯子下麵,一下又一下的縷著魚餘僵直的手指,另一隻手單手放在膝上的筆記本鍵盤上劈裏啪啦的按著,並沒有對魚餘隱藏他電腦屏幕上的一切。
所以魚餘也看到了段戈現在正幹的事情,他正在侵入陌城警局的資料庫。
即使魚餘擅長打遊戲,也算是纏長玩電腦的一種,可這種纏長和眼前段戈的這種纏長,簡直是兩種東西。他看著段戈熟練的入侵到陌城警局的檔案庫,快速的翻過一個個檔案,似乎對那些東西早就如數家珍,魚餘抿了抿嘴角,幹巴巴的說道:“我現在才感覺到,你似乎真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