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魚餘不解的目光,段戈十分平靜的說道:“那裏是,我待過三年的地方。”
魚餘睫毛一顫,想起了他在胡一行第一次和他說起楚天欽曾在精神病院裏待過三年時的震驚和心痛,隻是那時他不知道楚天欽的重生,如今楚天欽換了個身份完好的站在他麵前,再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除了心痛,至少不用感到無能為力,因為至少現在,他緊緊的抓住了段戈。
“所以……張至白和湯元是去調查你的事?”
“嗯。”段戈點頭,表情上並沒有因為提到聖羅蘭精神病院而出現什麼異常,他伸手拿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一點點的削著皮,鮮紅的蘋果皮從上麵墜下來,弧度完美寬度幾乎一樣,絲毫沒有斷裂的從蘋果上麵完整的掉了下來。
然後被剝了皮的蘋果就遞到了魚餘嘴邊,這也是從醫院出來後常見的情況。段戈現在連個蘋果都不讓他自己捧著吃。
看著魚餘垂著眼睫乖乖巧巧的啃著嘴邊的蘋果,段戈的視線重心逐漸落到了魚餘沾滿蘋果汁水的嘴角,隨後被從一百八十度觀景窗折射進來的陽關照射的極為淺色的眼眸可見的縮了縮瞳孔並逐漸加深顏色。
隨後這種異動很快被段戈人為殘忍的製止,魚餘蘋果才啃了一半,段戈就把手拿開,將蘋果遞到自己嘴邊,就著魚餘咬過的位置繼續啃了起來,“吃半個就夠了,剛吃完飯不久,別吃太多。”
魚餘看著段戈削薄的唇張開,慢慢的將被狗啃一般的大蘋果上他留下的牙印含進了嘴裏,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角,微眯著眼眸看著段戈在他麵前啃完了剩下的半個蘋果,看著他動作隨意的扔掉果核,看著他舔了舔指尖的汁水。
段戈舔了下指尖蘋果的汁水,似笑非笑的看著魚餘專注的視線,隨後突然將指尖伸到了魚餘麵前,魚餘便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然後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猛然後退,帶動身下的椅子摩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側過頭,企圖掩飾臉上明顯感受到的潮熱,卻忽略了被整個暴露了出來的脖頸鎖骨。
麵對眼前的美食段戈並不客氣,半個蘋果並不足以填飽他的肚子,所以他直接咬在了魚餘的脖子上,那上麵還有他之前留下的淺淡痕跡。
魚餘睫毛顫了顫,閉上了眼睛卻並不閃躲。
如果沒有經曆過那場生死,也許他會別扭會僑情會反抗,可在生與死過後,才會切切實實的明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才是真正正確的選擇,因為人生無常。
張至白和湯元以義工的身份潛伏進了聖羅蘭精神病院,在諾大的聖羅蘭精神病院裏,義工並不少見,所以兩人的到來並未引起什麼人的關注,且通過小西的調查得知,如今的院長隻是個代理,這所精神病院真正的出資人與管理人是個德國人。
作為義工能接觸的不過是些普通、輕度病症的患者,或是些不具備太大殺傷力的小孩子,於是兩人幹脆順其自然的從底層的一些護工人員查起,雖說收獲甚微,但也得到了點有用的消息。
比如如果不是小西查到了德國出資人的存在,在聖羅蘭精神病院的護工裏麵,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一點,是因為這些根本不需要底層人員知道,還是刻意的隱瞞?
而讓小西對比的音頻結果出來了,結果是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相似度,可這卻沒有辦法作為絕對證據,隻能作為參考,畢竟聲音是可以偽裝的。
但這卻讓張至白更加堅信,何敬元就是殺害成宸的凶手,於是張至白本來還隻是分了小批人去調查何敬元,現在幹脆分了大部分人去專門跟蹤調查何敬元,如果他是個殺人犯,那麼他早晚都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