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淵第一次見到這樣沒有生氣的蘇暖,好像真的隻是一個精致的BJD玩偶。
她在想什麼?會露出這種…悲傷?不,絕望?也不是…怎麼會…露出如此空洞難以形容的情緒。
他不覺間走近,嗅到一股拉菲城堡的味道。
“你喝了酒?”
蘇暖這才回神,笑容甜甜的的伸出手,拇指跟食指高高低低的衡量:“這麼多?還是這麼多?我就喝了幾口,沒多少,你看。”
她從裙子跟玻璃牆的中間,拿出了瓶子。
ChateauLafiteRothschild1990——
“咦?沒了?”
她晃著瓶子的動作,憨態可掬。
蘇景淵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掐著胯骨傾身,洋裝嫌棄的聞了聞:“嗯?一身的酒氣,臭死了。”
“酒氣?”她抬手聞聞手,聞聞胳膊,換手又聞聞,半信不疑的看著他,頗有幾分委屈的問:“真的臭了麼?很難聞麼?”
他十分嚴肅的點點頭。
她皺眉也撅起了嘴:“好像是臭了。”然後朝他張開了手“抱我去洗澡吧…”
他其實是騙她的。
卻喜歡了她這副傻傻不設防的樣子。
他俯身,將她抱起:“為什麼自己跑下來喝酒?”
蘇暖張著五個手指數了數,傻乎乎的問:“先回答哪一個?”
“為什麼喝酒?”
“專家說睡前喝紅酒可以美容…”
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蘇景淵壞心的咬了咬她的臉:“這麼水嫩還用美容?”
“當然啦!女為悅己者容嘛!”她把腦袋向他頸窩裏拱了拱,傻傻憨笑。
他的腳步一頓,心底某處隱隱一抽,眉頭皺起了又舒展…好半晌,才不易察覺的輕歎:“蘇暖,我允許你愛上我。”
“愛?不,不會的…才不會愛上你…”她猶疑著呢喃,將環在他脖子的手…漸漸收緊。
一點溫熱滴落在他的鎖骨,下滑成一道微涼。
他感覺到痛,來路不清,莫名的鈍痛。
他加快了腳步,抬腳踢開了臥室的大門,慌張的尋找著她的唇,舉止間都是發狠的味道:“你除了我,誰都不能愛,你想愛誰?嗯?”情緒更加不甘“說你愛我,蘇暖,說你愛我!”
她的唇齒酒意微醺,倔強不屈。
“我不愛你…”
“說你愛我!”
她大口的喘氣,倔強的重複著“我不愛你!”,每說一句,心就痛一次。
這半夜和著沙沙啦啦的雨聲,他被她的倔強惹發了瘋…她被他的執著紮疼了心,疼到麻木。
索性,第二天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就像放縱的一夜緣分一樣,她的忘性在‘一夜之後’完美的避免了兩個人相對的尷尬,隻覺得頭疼,腿疼,昨夜發生的事一概都不記得。
酒後傻傻的憨態還殘留著,卷著被子露出一大截白腿,咕噥著“好難受啊…不想起床…”
蘇景淵穿著件浴袍,該遮起來的地方全都暴露在外。他手裏拿著一條毛巾擦著頭發,“我讓郭媽把飯送上來。”
“又不是做月子…”她努力的爬起來,膝蓋一軟又倒了下去。頓時狠狠的捶床:“你肯定趁我睡著又反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