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陽看到沈茵茵唇色發白、全身顫抖,心疼不已,權衡下跟叢文嘉解釋,“叢文嘉,我和茵茵沒有私情,我是順路送她回家。如果你真的關心她,就不該……”
把她弄得全身是傷。
聽到身旁急促的呼吸聲,陸程陽不忍心再說下去。
包廂被丈夫羞辱,這對她來說,是極大的難堪吧。
“我怎麼用我的太太,與你何幹?”說話間叢文嘉大步走向兩人,大手捏住沈茵茵淤青的手腕,咬牙切齒,“叢太太,不跟我回家嗎?”
沈茵茵眼前發黑,嘴唇哆嗦,“跟。”
“叢……”
陸程陽還想勸誡叢文嘉,見到沈茵茵幾欲崩潰,才悻悻離開。
但陸程陽的離開,並沒有澆滅叢文嘉的怒氣。
他一路拖著沈茵茵進門、上樓,不管她磕碰出多少傷口,粗暴地將她扔進浴室。
熾白的燈光,和叢文嘉邪佞的表情,無不令沈茵茵恐懼。
她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叢文嘉狠狠踹她腰間軟肉:“陸程陽走了,別跟我在這裏裝可憐!”
沈茵茵躲無可躲,咬緊唇瓣,默默承受。
這更激怒叢文嘉。
胸腔的無名火燃得更旺。
叢文嘉擰開水龍頭,等不到水滿浴缸,就揪住沈茵茵的頭發,將她的頭摁進溫熱的水中。
“不是勾引陸程陽嗎?”他猩紅著雙眼,拽起她,然後再次凶狠地按入水中,“你現在讓他來救你啊?”
沈茵茵萬念俱灰,來回往複的刺激更是消磨她的體力。
幾次後,她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男人卻魔怔,“沈茵茵,你怎麼不死呢?”
沈茵茵內心淒愴。
其實,她真的快死了。
一個月前,她被查出胃癌晚期,本來就是存著死也要生下她和叢文嘉最後一個孩子的心思。
偏偏,也是叢文嘉親手掐滅她的妄想。
驀地,一串手機鈴聲響起。
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心柔”這兩個字。
當即,叢文嘉甩開沈茵茵,接電話之前還擦幹手上的水珠。
沈茵茵得到自由後,趴在浴缸旁,抹去滿臉的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心柔,怎麼了?”
聽到對她殘暴的丈夫,卻溫柔地關懷著陸心柔。
“文嘉,我剛才想你,削蘋果時不小心割到手了,你可以來找我嗎?”
叢文嘉外放,沈茵茵來不及捂住耳朵,全都聽見了。
下一秒,便是她的丈夫的回應:“心柔,我馬上來。”
溫柔,關切。
所有他吝嗇給她的柔情,全都給了陸心柔!
多好笑。
陸心柔割到手,比她一條命都重要。
“你要走?”沈茵茵趔趔趄趄站起,雙眼紅腫,撕心裂肺地質問,“你不是要殺我嗎?你怎麼不殺了!叢文嘉,你是不是不敢殺我!”
“髒手。”
叢文嘉冷冷撂下這句,邁開長腿,無情離開。
去找他的陸心柔。
沈茵茵的心空了。
愣怔幾秒,她忽然狂笑:她賤命一條,陸心柔蹙下眉都比她重要。
漫天漫地的絕望忽然傾軋,沈茵茵踉踉蹌蹌地衝到臥室,拿起水果刀,對準手腕,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