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知道這事兒,差點兒把我揍了一頓,而且零下那麼冷的天,我外套都沒穿,就被他扔了出去。”
邵宜立即緊張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是她見孟西南這麼可憐兮兮地模樣,又忍不住關心地問:“那你沒凍著吧?”
“當然凍著了,所以我這兩天才沒來找你,感冒挺嚴重的,”孟西南說著,居然還真的咳嗽了一聲。
弄得邵宜緊張地問:“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哎,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孟西南繼續懷柔地說。
果然邵宜已經開始關心他,對於他父母的擔憂,反而沒那麼嚴重了。
於是此時孟西南才繼續說:“其實我爸打我,是因為他覺得我對你太草率了。要娶別人家的姑娘,最起碼要先上丈母娘門上,得到你父母的同意才行啊。”
說完,他見她還有點兒愣,又笑道:“況且我父母不知道你的為人,言言最起碼懂你吧,你不知道她昨天得知這個消息,有多開心。”
“還說你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邵宜撲哧笑了起來,嗔怪道:“言言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見她笑了,孟西南這才伸手把人拉進懷中,輕聲說:“不管怎麼樣,我都在站在你前麵,所以,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在這座偌大的城市中,數千萬的人口,兩個人能相遇已是幾千萬分之一的幸運。
而兩個人能在一起,更是億分之一的難得。
自從季啟慕離開北京,去了越南之後,言喻就一直沒怎麼聯係上他。
這天她又試著打了兩次電話,結果還是沒聯係上。
她正好把電話放在臥室裏,起身去洗澡了。蔣靜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放在床頭的電話,一直在想。
他走過去,低頭瞧了一眼,肖文。
季啟慕身邊的保鏢,他因為言喻的關係,所以知道這人。
蔣靜成也知道言喻這幾天一直在聯係季啟慕,於是伸手接了電話。他剛要說言喻去洗澡了,就聽肖文著急地說:“言小姐,小少爺和我們失去聯係了,現在我們得到消息,季遠鴻聯係了東南亞這一代最有名的殺手阻擊小少爺。”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和季啟複說,來找言喻,她能管得住?”
肖文一聽是個男人的聲音,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又意識到對麵是誰,這才放心:“可是小少爺是和中國警方合作,幫他們抓捕黑金,才會以身犯險的。現在他出事了,難道你們中國警察要不管嗎?”
肖文是知道言喻有背景,這才打來電話求救的。
希望言喻從北京方麵施壓,幫忙營救季啟慕。
“我們中國警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戰友,”蔣靜成下意識地反駁,隨後他立即說:“隻要他是真的要和我們有合作,我就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還有這件事,不要再讓言喻知道,她幫不了你們。”
“但我可以。”
☆、第 92 章
言喻剛擦了頭發, 從洗手間回來。
她剛推門進來, 蔣靜成就從床頭抬起頭,輕聲說道:“剛才肖文打電話過來了,你不在, 我就接了。”
他口氣平和, 言喻倒也沒在意, 畢竟蔣靜成幫她接電話,也不是一次兩次的。
“季啟慕在越南還不錯,就是有點兒樂不思蜀,”蔣靜成捏了下鼻尖,他這人有時候說起謊來,真是連眉梢都不帶動一下的。
言喻這才鬆了一口氣, 有些無奈地說:“他還真是小孩子心性,也是沒辦法了。”
蔣靜成哼笑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後,倒是有點兒認真地問言喻:“你和季啟慕關係就這麼好?幾天沒聯係上,這麼著急。”
這話聽著,還真有點兒酸。
像那麼回事了。
言喻也難得聽他這樣說話,蔣靜成這人, 太自信。
所以不管言喻身邊出現誰,他頂多就是瞟一眼,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威脅。畢竟最好的已經在她身邊了。
所以她伸手捏了他的鼻子, 輕喲了一聲。
“我和季啟慕嗎?你這醋吃地也太晚了吧, ”言喻衝著他笑, 眼睛一勾,也不知是臥室的燈光有些昏暗,還是她身上穿著的吊帶睡衣有些性感,這一眼竟是透著幾分媚意。
蔣靜成笑笑,倒是言喻已經伸手扯著他衣裳上的扣子,手指把玩著,倒是認真解釋了。
“你別看季啟慕總是念叨著說喜歡我,其實他就是個小孩,心性特別不成熟。在美國的時候,我們是一個係的同學,他的作業很多都是我幫著寫的。”
而為了感激言喻的再造之恩,季啟慕帶著她瘋玩。
言喻那時候為了能走出來,是真的拚了命。
所以兩個人之間,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特別是後來,季啟慕喪父,大哥又出事,幾乎都是言喻陪在他身邊的。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那種一起經曆了太多的朋友。
季啟慕對她不是愛,而是依賴。
就像他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他總是習慣了身邊有她。而言喻也習慣了去關心他,甚至會保護他,就像是季啟複會做的事情。
“我知道,”蔣靜成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言喻這人重情,別人待她一分,她一定會雙倍奉還。更何況,季啟慕在美國的時候,是真的給了她太多幫助。
蔣靜成捏了下她的鼻尖,淡淡說:“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言喻愣了下,誰知蔣靜成已經翻身壓住她。言喻掙紮了下,她頭發都還是濕地呢,誰知她還沒推他,男人倒是自己先起來了。
他撩起言喻的一絲長發,“今晚你自己把頭發吹幹,我去書房處理點兒事情。”
言喻乖乖點頭,蔣靜成這才滿意地她嘴角,親了一下。
真乖。
等他帶上臥室的門出去,剛到書房沒多久,就聽到外麵響起的吹風機聲音。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會兒不到九點,估計那邊也不會睡了。果不其然,電話很快被接通,不過開口就是一句埋怨:“你小子是故意的吧,平時不見你打電話,這會兒我快睡覺了,你倒是來擾我清靜了。”
“這會兒您還睡得著?”蔣靜成故意說道。
那邊果然沉默了一會,估計也是在猜他的心思。蔣靜成一向刁鑽,以前還在大隊的時候,就不是個善茬,愛搞事。
他這一調走啊,別說,大隊長還真挺不自在的。
有時候一個月下來吧,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再一想吧,可不就是沒那小子搞事情,他這是太寂寞了。
之前他沒憋住,和政委說了一通,結果沒想到被嘲笑了一頓,政委居然也說了實話,確實是想那小子了。
可人家也到了年紀,該成家立業了,總不能一直拘在他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吧。
他們這裏是熬鷹的地方,可是雄鷹練成之後,總該飛往更遠的天空吧。
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
這就是部隊啊,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青澀小夥子,送走一批又一批成熟又有擔當的男人。
大隊長走出自家臥室,坐在客廳裏,點了一根煙,笑道:“我有什麼睡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