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蔣靜成說了兩個字。
此刻大隊長夾著煙的手指,抖了一下,這小子的鼻子難不成是狗鼻子不成?
不過這件事可是機密,他立即沉著聲音問:“黑金什麼事兒?”
這是打死不想承認了?
蔣靜成覺得挺好笑,這老頭真是,跟他居然還玩心理戰,想保密是吧。
“我知道你們最近有行動,準備對黑金動手是吧,”蔣靜成聲音挺自信。
說起這個黑金,是這幾年東南亞裏出名的狠角色,常年活動在越南和中國邊境。什麼髒買賣都敢幹,殺.人越.貨、販.毒.製.毒、走.私,隻要是賺錢的買賣,他都敢插一手。
大概是真的賺到了錢,所以他身邊也集結了一批人。
原本中國對他也隻是監控而已,畢竟他雖然是漢人,但是國籍卻不是中國籍,所以抓捕起來,特別困難。中國警方也不能隨便到邊境抓人。
誰知兩年前,他居然膽大妄為到,在邊境殺害了兩名邊防武警。
自此他就上了中國的紅色通緝令。
對於敢殺害武警的人,不僅是中國警方不會放過他,就連軍方都在時刻監視他的行動。
隻要監測到他有在我國境內活動的跡象,就立即出動精銳部隊,實施抓捕。
而黑金也是蔣靜成離開大隊時,未能彌補的遺憾。
沒抓到他,也是蔣靜成少有的敗績。
經過幾次圍剿之後,黑金也不敢再輕易地進入中國境內。
大隊長沉思了半晌,有些怒道:“這事兒是誰跟你說的,這可是泄露機密,就算你現在還是軍人,但這不屬於你的責任範圍之內。”
蔣靜成一聽,就知道這事兒穩了。
他怕真把老頭兒氣出個好歹,趕緊說了實話:“不是誰跟我泄密的,而是這次我有個朋友作為警方的線人,出了點兒情況。他身邊的人告訴我,有人開了高價找黑金綁架他。”
這會兒大隊長總算是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說:“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那個美籍華人小朋友是吧。”
蔣靜成嗯了一聲,看來季啟慕真的和警方合作了。就是不知道他如今狀況如何了,可千萬別出事啊。
“這事兒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大隊長深吸了一口煙,這到臨睡覺了,還不讓人省心。
於是蔣靜成把季啟慕和言喻的關係說了一遍,他又說:“他保鏢打電話給言喻,大概也是希望言言能通過北京這邊施加壓力,讓那邊救人行動更得力些。”
這話叫大隊長一哼,有些嘲笑地說:“看來你小子這是找了個得力老丈人啊,都能指揮到我們頭上來了。”
其實別說,孟仲欽還真有這個權利。
不過別說孟仲欽,就連蔣靜成的父親也有這權利。
就是大隊長覺得憋不了這口氣,故意奚落他呢。
蔣靜成趕緊求饒:“你聽聽就算了,誰不知道咱們大隊,你說了算啊。”
一句咱們大隊,又叫大隊長開懷了點兒。
不過大隊長又吸了一口快要抽完的煙,問他:“你小子打電話過來,不會隻是想要給我施壓吧。”
“不是,”蔣靜成說。
他在說話時,身體不自覺地板正了,語氣更是鄭重地請求:“我請求您,批準我參加這次行動。”
“理由,”大隊長把手裏的煙,按進麵前的煙火缸裏,聲音冷漠地問。
“我和黑金交手數次,如果說有人能抓到他,那一定是我。二,我和季啟慕認識,別人去救他未必會順利,但是如果是我去,他一定會百分之百地配合。三,我想參加。”
心底的那團火,一直在燒,從未熄滅過。
但凡有侵我領土者,必當百倍奉還。
兩條戰友性命,這血債,一刻都不曾忘記過。
甚至蔣靜成至今還記得那兩個武警的名字,以及他們犧牲時的年紀。
薛曉攀,犧牲時21歲,入伍三年。
耿樂,犧牲時20歲,入伍一年。
這些為了祖國犧牲的人,他們從未忘記。
“蔣靜成,”突然,大隊長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嚴肅又認真,他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請戰。”
他所在的部隊是北京駐地,如果不是地球重啟,隻怕除了演習場上,他再也不會碰到真正的流血事件。
可此刻,蔣靜成卻向他要求,主動加入。
大隊長擰著眉頭,似乎在思考。可是蔣靜成已經等不及,他說:“你常跟我們說,兵貴神速,現在我請求您讓我參與其中,我必會救出線人,抓住黑金。”
其實今天那邊也報告過,那個季家小少爺,雖然選擇和警方合作,可似乎並不相信他們軍.方。
他居然雇傭了一支精銳的雇傭軍。
隻可惜那些人也快迷失在那片陡峭險峻的青山綠水之中。
於是在一分鍾之後,大隊長說:“我同意。”
可說完,他又搖頭:“你小子真是盡給我出難題,你知不知道調你一個外部人員,跟隨我們作戰,有多難。”
蔣靜成:“……”
他才離開幾天啊,就成外部人員了。
言喻沒想到,她不過把頭發吹幹了,蔣靜成就回來跟她說,部隊那邊臨時有事,要他立即返回。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啊,”言喻有些奇怪。
誰知男人穿上衣服,朝她掃了一眼,言喻反而立即點頭,“好,我不問。”
大概,這就是作為軍嫂的一種大度吧。
她送他出門,一直到門口時,蔣靜成傾身抱住她,溫柔地說:“別擔心,我很快會回來的。”
帶著你的朋友一起。
*
雲南邊境附近
當身後的人追上來時,身邊穿著迷彩服的男人,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槍,他正準備衝過去時,胸口已然中彈。
當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緩緩走上來時,用一種怪異地眼神,看著麵前的男人。
即便經過一番波折,他身上汙糟又有傷口,卻絲毫不減他的俊美。
“季小少爺,”黑衣男人用帶著濃濃異國腔調的漢語,笑了一聲。
季啟慕到了這種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說:“你就是三叔派來殺我的人。”
此刻男人已經舉起手中的槍,黑色管口就那麼對準著他。
季啟慕發誓,這輩子他從未這麼冷靜過。
直到他開口說:“讓我猜猜我三叔給你多少錢來殺我?一千萬美金?”
結果他說完,對麵的男人,眼神明顯一鎖,估計是沒想到他一開口就這麼高。
季啟慕大笑:“沒想到我在三叔眼中居然連一千萬都不值。”
這時候黑金眼中的殺機還真的漸漸褪去,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那你覺得自己值多少呢?”
“十億,”季啟慕冷笑,“美金。”
“我親哥哥是聯合集團總裁,就你們每次想碩鼠一樣搬運的那個玉石礦產,就是我名下的產業,你覺得我該值多少錢。”
此刻,黑金慢慢笑了起來,點頭。
“季少爺,你說服了我,你確實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