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白和譚書墨閑話家常, 她問他有沒有吃晚飯,君陌白如實告訴她,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末了, 再問一句她吃沒有, 吃的什麼,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譚書墨被夜風吹著,微卷的頭發繾綣地在風中飛揚,空著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抬起,揉了揉鼻翼,她的唇瓣是淡淡的桃花粉,唇紋極少,此刻正微微勾起唇角。
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她說道:“吃了好多東西,我才知道原來學校小吃街的東西這麼多, 難怪別人都說進A大,胖十斤。”
那頭君陌白輕鬆了笑了聲, 不知道和譚書墨說了什麼,引得她也開懷大笑。
譚小花一開始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直到確認譚書墨的確不會因為譚文龍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以後,步調才慢了下來,和她保持著同樣悠閑的步子緩慢行走。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君陌白那邊才依依不舍地收線。
譚書墨收起手機, 回頭望著一路亦步亦趨像做錯了事的小媳婦兒一樣的譚小花。
正色道:“你跟我出來做什麼?”
父親正在氣頭上, 譚小花跟著出來難保不會受牽連,別的不說, 最起碼她那張副卡還是關聯的他的主卡,想對付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譚小花才不管這麼多,見她看著自己, 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不管現在的氣氛有多尷尬。
她徑自撲上去一把摟住譚書墨的脖子,腦袋窩進她的肩胛裏。
“墨墨,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今天這種情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譚書墨決絕離開的樣子讓人覺得她好像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一樣。
譚書墨揉了揉她的腦袋,細碎的斷發現在沾滿了汗水,前麵那些短短的絨毛更是全部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她嫌棄地在譚小花身上擦了擦手,順便拍拍她的腰,一臉嚴肅,道:“快鬆開。”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到了路口,雖說是深夜,但是來往的車輛很多,來來往往的人若是看見大半夜兩個女的緊緊抱在一起,指不定心裏怎麼yy。
“我不!”譚小花噘著嘴,執拗地撒嬌:“你都那樣了,我要是鬆開,你不理我了怎麼辦?”
譚書墨頭疼,不明白她在含沙射影什麼,道:“我哪樣了?”
如果說是指因為她和譚文龍吵架,那大可不必。
誰知譚小花扁著嘴,委屈至極的模樣,控訴她的罪行:“你和君陌白在一起了?”
她想,這應該不算秘密,但凡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這麼想了,她也這麼說了出來。
誰知譚小花的情緒非但沒有被安撫下來,反而變本加厲,恨不得兩條腿都勾搭在她身上。
“果然,你這麼快就被拐走了,萬一我一鬆手,君少把你娶走了怎麼辦!”
結婚?她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被她這麼噘著實在難受,譚書墨顧不得和她慢慢解釋,直接強行把她扯了下來。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再說了,她還要興師問罪呢,這麼被兩條腿纏著怎麼興師問罪?
譚小花還想再撲上來,譚書墨偏偏不吃這一套。
她前進一步,她幹脆後退兩大步。
譚小花這才屈服,但是嘴裏還喋喋不休地數落人,她道:“你是我撿回來的,以後不管你去哪裏,嫁給誰,都應該先給我報備一聲。救命之恩大如天,我都沒纏著你讓你回報,你可別把我扔下了。”
從小她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比誰都長,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聽譚小花這麼再三警告,譚書墨知道,她是真的怕了。
所以她幹脆直接保證,以後不管去哪裏,一定將她帶上,永遠都不會把她丟下。
兩人這才興致勃勃勾肩搭背地朝著學校走去。
這段路實在不好打車,譚書墨剛剛又和譚家決裂,這個時候再叫譚家管家派車這種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看著譚小花一瘸一拐地跟著她走,她幹脆研究起了手機打車軟件。
沒等她將軟件下好,一輛黑色賓利由遠而近,穩穩地停在她們麵前。
此刻譚小花正蹲在地上,她回家回得匆忙,一雙涼鞋沒來得及換,走得久了覺得腳指頭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見眼前的光被遮擋住,呆萌地抬頭。
黑色賓利裏迅速下來一個人,繞過車頭,恭敬地停留在譚書墨麵前,態度近乎卑微。
他道:“譚小姐,少爺讓我過來保護你,順便照看你的衣食住行,您現在是……”
說著,他掃了一眼狼狽地蹲在地上的譚小花,字斟句酌地說道:“您需要用車嗎?”
譚書墨呆了,看著賓利上君家特有的徽章,在此之前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君陌白一直派人護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