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之前?還是今天才開始的。
那人很明白譚書墨的煩惱,善解人意地解釋:“譚小姐放心,我們是今天才來跟著您的,順便保護您的安全,平時不會打擾到您,隻有在您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您完全可以當做看不見我們。”
一口一個您聽的譚書墨心慌,話音剛落,就直接說道:“抱歉,我姓安。”
從譚家出來的那一刻,譚這個姓給她的光環就注定是過去的了。
從現在起,她是安書墨,也隻是安書墨。
譚小花眼神一黯,垂著眸子無助地揉捏自己的腳腕。
那人公事公辦,對譚書墨說的話並不覺得奇怪,她說姓安,那他便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安小姐。
賓利一直侯在路邊,大有她不上就不走的氣勢。
譚書墨還好,問題是小花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她打到車。
她不由得驀然妥協,彎腰將譚小花扶起,道:“上車吧。”
她這麼爽快反倒讓司機感到意外,短時間的停頓後立馬為二人打開車門,等她們上車以後才關門坐回駕駛位。
司機的技術很好,速度也快,沒一會兒就把她們安全送到了學校。
下車前他遞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麵寫著他的聯係方式。
譚書墨猶豫了一會兒,將名片推了回去,道:“其實我不太需要您的照看,去您所見,我隻是個普通學生。”
雖然這麼說總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回歸學校,如果身邊總有一個人這麼寸步不離地照顧她,那種感覺讓人壓抑。
司機被她的要求說得一愣,被退回的名片無處安放,隻得工程式回答:“抱歉啊安小姐,跟著你是少爺交代的任務,我們沒辦法單方麵結束這項任務。”
換言之,就是除非君陌白開口,不然他還是得跟著她。
譚書墨有些薄怒,淡淡的慍色倒讓她多了幾分孩子氣,勸說無果,她直接推開車門,臨走前丟了句:“隨便你。”
說著,跟著譚小花兩個人走進學校。
司機直到目送她到公寓門口,這才驅車到附近的君式酒店,刷卡進去,以派工為由住進員工宿舍。
隻為第二天一早能夠如期保護譚書墨。
譚書墨私心裏想著不管他,讓他找不到吃住的地方然後知難而退這個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帝都,君家產業無數,壓根沒有未覆蓋區域,君家外派的員工的衣食住行實在不必擔憂。
—
司氏那邊她已經完全不打算出現了,第二天一大早,譚書墨直接將所有的資料以及門禁卡快遞到了公司。
收件人寫的是linda,她相信,即便她不出麵,linda也可以高效地把離職手續幫她辦好。
收拾完東西,她立馬向班長要了份課程表。
一貫用微信的她首次登錄□□,並且在一大群不熟悉的群名裏找到自己所在的專業和班級,最後選定一位管理員,私敲窗口,問道:“您好,能給我一份課程表嗎?”
對麵抽風式地發來三個問號。
???
譚書墨耐著性子解釋:“開學的時候忘記保存,現在找不到聊天記錄了。”
她記得當時班長是有把課程安排發到班級群的,而且還提醒大家一定要保存下來,但是年代久遠,她實在找不到了。
麻煩別人本就不好意思,解釋完畢,譚書墨期待地等著聊天記錄框能夠迅速地傳送一張圖片過來。
實在不行,一個文檔也可以!
然而,對麵還是緩慢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
譚書墨:“或許你該給我說說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班長道:“係花你不是不上課嗎?聽說你已經收到了司氏的offer,現在正在司氏實習呢!”
“……察覺學識有限,難當大任,所以回來回爐重造,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對話框一如既往地安靜,這次她連一個問號都沒等到。
隨即,對麵寢室傳來一聲大吼——
“你知道嗎,係花被司氏開除了!”
說不出是諷刺還是嘲笑,總覺得吃瓜的成分居多,對寢談話的語氣也沒惡意,譚書墨抿嘴,腳指都替對寢班長覺得尷尬。
她在對話框裏緩慢地打下一串字——
“班長,你或許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這樣整棟樓都聽見了。”
這次對麵沒有遲疑,很快就回複了一串問號,足足有整屏對話框那麼多。
???——+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