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亂咬人,得狂犬病你負責?”
那位父親大概是自矜身份慣了,論吵架實在不是林廷安的對手,況且他厭惡惡心得幾乎要吐了,於是挪挪椅子搬得給遠一點,冷冷地甩過去一句:“變態,惡心,髒不髒啊。”
“哪兒髒?”杜暄搭上林廷安的肩膀,冷笑一聲說,“你說我聽聽,哪兒髒?”
林廷安哼道:“他眼髒心髒,看哪兒都髒,這種人都多餘活在空氣裏喘氣,就應該泡福爾馬林裏,那裏邊幹淨。”
那位母親不耐煩地說:“算了,你跟他們說得著嗎?你自己不嫌惡心啊,吃你的飯。”
那位父親按著女兒的頭轉了一個方向,說,“喝粥。”
小姑娘醫生不敢吭地低頭舀粥,可大眼睛一個勁兒地往杜暄那邊瞟。
林廷安衝小姑娘眯眯眼睛,順手從沙發座後麵的花瓶裏拿出一朵半開的玫瑰花,花梗上還滴著水,他把這花放在桌子邊上。微微抬高聲音說:“一輩子活得狹隘偏激有什麼意思,多餘,還教壞小孩子。”
那個父親擰過頭惡狠狠地看著林廷安,林廷安微微一笑,伸手攥著杜暄的手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他搭著杜暄的肩膀,把下巴放在杜暄的頸窩裏,不逾矩不張狂,但是透著那麼一股理所當然坦坦蕩蕩的親昵無間。
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過來,剛剛還人聲嗡嗡,碗筷叮當的餐廳裏靜了許多,甚至有人舉起了手機。
林廷安就這麼摟著杜暄,兩人幾乎臉貼著臉,安然地說:“說話客氣點兒,那麼大的人了,起碼的禮貌禮節你爹媽沒教過你嗎還需要別人來教,丟人不丟人。”
那個父親丟下筷子一推桌子站了起來,可還沒來得及張嘴,林廷安就忽然指著他說,一字一頓地說:“對我男朋友客氣點兒,別沒事找事!”
周圍響起一陣抽氣聲。
忽然就有人鼓起了掌。
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裏開始,聲音不大,然後稀稀落落又響起來幾聲。
大部人,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
然而杜暄和林廷安並不在意,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並肩站在那裏,目光冷銳,自帶這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場。
打架嗎?來呀,我們擅長。
吵架嗎?來呀,我們強項。
那個母親拽拽丈夫的衣角:“行了,出來玩有完沒完!”
那個父親踹了一腳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然而人是坐了下去。
林廷安摟著杜暄走出餐廳時,忽然笑了一下。
杜暄迷戀地看著他:“笑什麼?你牛逼大發了。”
林廷安搖搖頭:“以前,爸爸總說會有人說很難聽的話,會有人拿這個當我們的把柄,我還真沒當回事兒。”
“現在呢?”
“還是得重視起來,”林廷安一本正經地說,“咱倆上床很默契,但是吵架太不默契了,今天吵得不爽。”
“那要怎麼才爽?”
“你得配合我,”林廷安伸了個懶腰,忽然神色一正,說,“杜暄,以後這種人這種事會很多。”
“嗯,”杜暄點點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不分開。”
“不分開。”
***
餐廳裏,終於喝完了那碗粥的小姑娘跳下沙發椅,悄悄地走到旁邊拿起了那朵漂亮的玫瑰花。
作者有話要說: 一萬六千字番外更新完畢,小天使們,我們可以種棵樹了嗎?
第一百二十三張 番外三
林廷安的大學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風生水起。
他是個愛熱鬧的, 念中學時除了跟杜暄約會,去哪兒都前呼後擁拉幫結派的, 課間都能湊個廁所巡查組。上了大學,徹底脫離了爹媽的約束,每天跟一幫哥兒們追雞逐狗, 熱鬧得沸反盈天。蹲坑都能隔著門跟舍友就學二食堂最好吃的是宮保雞丁還是東坡肉吵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