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2007年本市曾發生過與‘4·23’案相似度極高的惡性係列案件,我們稱之為‘3·19’案,鑒於案情特別惡劣以及某些細節對串並案件有關鍵作用,該案有部分情節被嚴密封鎖,至今仍未向社會公開。而耿昊的新書就取材於這宗係列案件,某些故事情節明顯是在影射我們未公開的……”
“您所指的未公開的案情細節是什麼?”顧菲菲打斷張世傑,插話問道。
“雖然當年案件死者屍體均是被家人先發現的,但所幸在給他們做完筆錄之後,我們發現這些家屬隻大概記得死者脖子上有絲襪,卻都沒注意到絲襪被係成了蝴蝶結,所以我們警局內部統一思想,把這一情節嚴密封鎖起來。一方麵,認為這種變態的舉動流傳出去,易助長凶手囂張氣焰;另一方麵,則是有利於我們甄別案件的同一性。而耿昊筆下的凶手同樣利用絲襪在死者脖子上做文章,隻是把蝴蝶結改為紅領巾的造型,所以我們認為他其實是了解內情的,隻是出於某些目的做了創作上的修改。”張世傑解釋說。
“我聽明白您的意思了,如今兩起命案實質上是模仿早年間的係列案件,而該案的某些細節至今仍未解密,原先通曉作案手法的隻有凶手本人與核心辦案人員,現在您認為又多了個耿昊。而偏偏在他新書出版之後,又冒出作案細節相似度極高的案件,再綜合光碟上提取的指紋證據,以及未有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據,耿昊便有了足夠的嫌疑,是這樣的吧?”
顧菲菲總算理順了些事情的脈絡,隨之心裏也蒙上一層陰影。張世傑這邊雖說辦案邏輯沒有問題,可說到底掌握的都隻是間接證據,甚至還有些推論,僅憑這些就抓了耿昊,還亮出底牌,實在有些冒進,不知道是太過急功近利,還是真的彼此之間存有恩怨,她開始相信造成這種局麵肯定有案子以外的因素,尤其耿昊不要求見律師,而是提出和她見麵,估計是有難言之隱,想到這些,她開始覺得有必要盡快見到耿昊。
“現在可以談了。”顧菲菲內心翻江倒海,表麵仍不動聲色。
“到飯點了,要不先吃飯?”張世傑抬眼望了下牆上的掛鍾,試探著問。
“先談吧!”顧菲菲心裏清楚,張世傑不過是客氣而已,他比誰都著急這次對話。
第二章 故人之殤
審訊室。
顧菲菲一臉淡然,穩坐在審訊桌後的椅子上,她關掉桌上的強光燈,打開照明燈,使得室內光線柔和了許多,也隨之減少了幾分緊張氣氛。
不大一會兒,門開了,耿昊被帶進來,乍一看到顧菲菲,寫滿疲態的臉上即刻展露出欣喜之色。顧菲菲衝他身後的警員點了下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接著又衝耿昊身前的椅子揚揚手,讓他坐下說話。
“沒想到你真的願意千裏迢迢來見我,真是太感謝了!”耿昊的語氣顫唞,一副激動萬分的樣子。
“你要求見我,現在我來了,想說什麼?”顧菲菲麵如止水,語氣平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咳……咳……”耿昊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也許是顧菲菲的態度讓他感覺有點熱臉貼上冷屁股,他輕咳兩聲掩飾著失落,接著表情異常鄭重地說,“我是被冤枉的,你最了解我的為人,我怎麼可能殺人,還是那些老人家,我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