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二人走進店裏,在招待員引導下找了個幽靜的座位,不多時耿昊也到了,彼此寒暄幾句,一人點了杯咖啡,便開始切入正題。

“讓你出來目的很簡單,想聽聽你對‘3·19’案有什麼看法。”韓印眼睛看著耿昊,溫和地問。

“關於那個案子,我想說的話都寫在我的書裏了。”耿昊低頭用左手慢悠悠地攪著咖啡說。

“抱歉,時間太倉促,還沒來得及拜讀大作,不過大概意思我聽他們提過,你怎麼會認定凶手另有其人呢?”韓印順勢問道。

“這才是你們約我的重點吧。”耿昊停止攪拌動作,抬頭哼了下鼻子,端起咖啡放到嘴邊輕呷一口,說道,“從我一個創作者的角度來說,‘3·19’案的最大亮點其實是殺人者於作國。他先天患病,家庭生活不幸,在窮困和病痛折磨中長大,青春期難以壓抑性欲本能,致使他蛻變成一名殘忍變態的連環殺手。後來他主動投案自首,卻又在精神病院意外死亡。這一係列曲折離奇的人生變化,充滿了戲劇性和可塑性,所以起初我看過網絡上和報紙上關於他的一係列背景調查後,特別急於了解他的成長經曆甚至是整個人生。我去了他在欣樂社區的家,但早已人去屋空。他父親於得水早年拋下他們母子,不知去向,母親在他出事時已身患絕症,沒多久也離開人世。他在本地又沒有別的親屬,我隻好采訪他住過的精神病院和他當年的代理律師,想盡可能去挖掘他生活上的一些細節。而采訪中意外從律師口中得知,他父親其實後來出現了,我於是通過律師要到電話聯係上於得水,見麵之後對於作國的死便更加疑惑了。”

耿昊端杯喝口咖啡,緩口氣,接著說:“於得水當年離開西州後混得不錯,開了家建築公司,也再度成家,但老婆始終懷不上孩子,他備感落寞,對親生兒子便越發想念。2008年,他回到西州市,一打聽才知道原配病入膏肓,兒子因殺人被收監在精神病院。他非常自責,後悔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才讓於作國變成今天的模樣。他特別想見見兒子,不過由於警方在偵查期間規定嫌疑人隻可以與律師見麵,所以隻能委托律師帶話,表達自己的關切和歉意,為顯誠意,他還特別囑咐律師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兒子,但沒想到父子倆終究還是沒見上麵。幾日後的一個上午,於得水突然接到兒子的電話,在電話裏於作國先是一陣沉默,很快又迫不及待地聲稱他其實並沒有殺過任何人,於得水當時正在公司開重要會議,便沒容他多解釋,隻是表示下午會帶律師到醫院,見麵再詳說,可就在那天的中午,於作國死了。”

耿昊的情緒愈顯激動,說:“人家上午想翻供,中午就死了,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我曾與張世傑私下探討過這個問題,可他始終端著一副不屑的樣子,聲稱他們當時辦案的程序和證據沒有任何問題。後來我從市局的熟人口中打聽到,原來張世傑和‘3·19’案辦案組負責人——已經退休的老局長,都是因為在偵辦‘3·19’案時表現出色而獲得晉升機會的,所以我覺得這裏麵絕對有陰謀。”

“如果你的結論是對的,那你覺得於作國為什麼要做替罪羊呢?”耐著性子聽完耿昊冗長的講述,杜英雄立馬搶白道。

“也許是他太孤獨了吧,又或許被人利用了,我終究不是你們這樣的專家,這個問題實在說不好。”耿昊略顯猶豫地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