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腿嗎?有些跛腳?”聽到劉母提到“毛病”二字,一直坐在顧菲菲身邊未吭聲的張世傑,立馬聯想到凶手的身體特征,忍不住插嘴問。
“不是,說他說話老愛噴口水,讓人受不了。”劉母身子驀地頓住了,急促地問,“你是說害雨琴的人腿有毛病?”
“從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有這種可能。”顧菲菲眼睛緊緊盯在劉母臉上,似乎感覺到接下來劉母的答案將會為案子帶來一絲曙光。
“難道是大海那個瘋子?”劉母瞪著眼睛,哀怨道。
“大海是誰?您怎麼會覺得他是凶手?”顧菲菲著急地追問。
“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要不說瘸腿,我還真想不起來。”劉母眯縫著眼睛回憶道,“大海叫劉春海,是雨琴他爸親大伯的孫子,平時我們這幾家親戚走動得比較少,小輩之間就更少了,都不大認識。有一年因為挪祖墳的事,整個家族亂七八糟的親戚都聚在一塊兒,雨琴那年17歲,還是個高中生,正好趕上放假便跟著他爸去了,誰承想就被劉春海看上了。
“劉春海當時二十三四歲,剛當完兵複員回來,也不知怎麼的,跟中邪似的,就看好雨琴了,非要跟她處對象。你說這不胡鬧嗎?先不說雨琴年紀還小,關鍵這還沒出‘五服’,又屬於近親,怎麼可能談朋友?可那小子不死心,我們兩家人怎麼勸都沒用,整天就那麼尋死覓活地鬧。有好多次大半夜地跑我們家樓下亂溜達,再後來竟嚴重到從一處立交橋上跳下來自殺尋死。幸虧橋下有個水果攤帳篷擋了他一下,要不然就真的摔死了,從那次之後腿就落下殘疾,走路一高一低。再後來,家裏人實在看不住他,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一檢查,說是得了嚴重的相思病。”
“精神病院!”這又是與案件有重合之處的幾個關鍵字,張世傑不禁念出了聲,緊跟著追問道,“劉春海當年住在哪個精神病院,具體是哪一年,您知道嗎?”
“好像是2005年左右住的院,據說進進出出住了三四年,至於哪個醫院我還真不清楚。”劉母撓撓頭,回憶著說。
“那他現在什麼情況,您能找到他嗎?”顧菲菲問。
“他父母幾年前出車禍去世了,現在好像是他哥哥在照顧他,我倒是有他哥哥劉春江的手機號碼,你等一下,我找找。”劉母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電話本,翻了兩下,遞給顧菲菲,“喏,就是這個號碼,你記下吧,這孩子有出息,自己開大公司,當大老板。”
從劉雨琴母親那裏拿到劉春江的手機號碼,顧菲菲即刻撥打過去。雖然時間很晚了,但案情緊急,多爭取一些時間也許就少一個無辜市民被害。
電話順利接通後,顧菲菲將電話交給張世傑,免得劉春江聽出不是本地口音以為是詐騙電話。張世傑接過電話亮明身份,劉春江在電話那端表示自己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張世傑便讓他先到市刑警支隊來一趟,說有個案子需要他協助一下。
20多分鍾後,大門口警衛將劉春江領到審訊室,看模樣他應該不到40歲,梳著油亮的背頭,手裏拎著公文包,一進來便帶來一股香水味,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你知道你弟弟劉春海在哪兒嗎?”張世傑也不客套,開口直奔重點。
“我出差半個月,昨天才回來,怎麼,我弟弟惹事了?”劉春江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從公文包裏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放在耳邊聽了會兒,放下說,“這小子關機了。”
“你弟弟住在哪兒?”張世傑反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