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們家原來的老房子裏,他到底犯啥事了?”劉春江似乎感覺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語氣也有些發急。
“走,你開車在前麵引路,帶我們去找你弟弟,具體情況稍後向你解釋。”張世傑仍舊不解釋,扶著劉春江肩膀便向外走,從言語和動作都不容劉春江多做反駁,劉春江也隻好被動地聽從指令。
據劉雨琴母親反映:劉春海也是個大高個,腿部因跳橋自殺未遂落下殘疾,現實生活中與劉雨琴屬於堂親關係,並且一廂情願癡戀劉雨琴。以上這幾點,與目前警方所掌握的“4·23”案凶手的背景信息是符合的,問題是,如果他是凶手,他怎麼會知曉“3·19”案的隱蔽信息?
杜英雄在找於作國主治醫生問話時了解到:於作國頂著殺人犯的名頭住到精神病院初期,確實曾引起一陣不小的震動,醫務人員和患者將他視為十惡不赦的惡魔敬而遠之,他被監視居住在防範級別最高的病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發現他並非想象中那麼可怕,臉上總是掛著憨憨的笑容,也從未做出特別暴力和有侵略性的舉動,按時接受喂藥、按時吃飯睡覺,在醫生眼裏絕對屬於模範病人。所以逐漸地,醫院對他的防範便降格了,到後來他已經可以與其他病患一同活動、一同就餐、一同參加勞作,與普通病患沒有多大區別。也就是說,如果劉春海與於作國曾經同期住在同一所精神病院的話,他們完全有機會產生接觸,劉春海或許就是從於作國口中得知“3·19”案犯罪情節的。
由於剛剛張世傑一門心思放在問出劉春海的藏身之所上,根本沒給韓印和顧菲菲插話的機會,所以從支隊大樓裏出來,兩人便幹脆坐進劉春江的車裏,希望在路上將一些細節上的問題落實清楚。
這夜出奇地黑,周遭霧氣蒙蒙,能見度很低,車窗外的風是溫熱的,靜悄悄的夜晚被聒噪的警笛聲打破,一切都是那麼令人煩躁不安。
此時駕駛著黑色吉普車帶路的劉春江也是一樣心緒不寧,不時挪動著屁股,似乎總也找不到舒適的坐姿。一會兒又拿起手機,一會兒再放下,嘴裏自言自語嘟囔著髒話,顯然是在數落那個一直接不通電話的弟弟劉春海。
終於,等到他徹底煩了,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甩到一邊副駕駛座位上,韓印才找到問話的空隙:“還有多久能到?你們家老宅遠嗎?”
“遠,在城南郊區。”劉春江應答得極簡單,語氣也不太客氣,大概覺得韓印和顧菲菲是被指派上車監視他的,但突然他好像悟出了什麼,通過後視鏡衝後排打量著說,“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是省廳的?我弟弟這回牽涉的是個大案?”
“我們是總局的,你弟弟的問題還不能確定,所以需要你的協助。”顧菲菲客氣地接下話,“據我們了解,你弟弟曾因患了相思病在精神病院接受過治療,我們想知道他是住在哪家病院,住過幾次,具體時間是哪一年。”
“醫院是康健精神病院,我父親在那兒有個熟人,時間嘛……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多次,我得想想……”知道了二人身份,劉春江客氣許多,用力思索一陣,才緩緩地說,“第一次應該是在2005年9月份;然後2006年住過兩個多月;2007年差不多一整年都待在醫院;最後一次是2009年,我父母出車禍去世,又讓他受了點刺激,大概住了3個月。”
果然,劉春江的話證實了他們先前的推測,劉春海和於作國住院的時間是有重合的。顧菲菲和韓印交換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