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向,以及他認為安全並具有一定心理舒適度的藏匿之所。
……
此刻,韓印已經反複翻閱過劉春海的背景信息和犯罪資料,對每一個犯罪環節都逐一加以剖析,卻並沒有摸索到任何可以縮小搜捕範圍的方向和思路,反而心裏麵的疑惑越來越多。而當他試著把這些疑問串聯起來去審視,一個大膽的想法陡然從腦袋裏冒出來:劉春海真的有能力做出這麼一係列驚人的案件嗎?他會不會是一個被精心塑造的“替罪羊”?
單純從目前的局麵上看,劉春海顯然已經識破警方的“誘捕計劃”,也應該清楚警方的警力布置狀況,包括陽光花園的主監控區以及保護小組的動態,所以他才會利用私家偵探引開杜英雄等人,從半路上劫走顧菲菲和耿昊。這也就意味著犯罪升級了,迫害和折磨耿昊已經無法滿足劉春海的欲望,他需要一個更大的平台——與警方對抗,來尋求更高級別的控製感和成就感。這倒也符合畸變心理發展的過程。
但是,為什麼劉春海能夠掌握警方和耿昊以及陳楠的動態,而警方捕捉不到他一絲一毫的影子呢?如果非要找出一種理由,那就是有可能劉春海在耿昊的手機或者隨身物品中置入了定位工具。那麼現在耿昊整個人都被擄走了,這一設想肯定是沒法證實。不過即使真是這樣,劉春海想要順利完成昨夜的行動目標,也需要很多個巧合來促成。
綜合昨夜案情,劉春海采取了伏擊的策略。也就是說可能早前通過幾次跟蹤,他熟悉了耿昊與陳楠一貫的晚餐地點、路線和環境,然後根據這一路線製訂出綁架方案。當昨夜耿昊和陳楠再次按此路線就餐,劉春海覺得時機成熟了,避開交通監控,從小路將車開入中北小區附近設伏,然後再把私家偵探召至餐廳對麵引開保護小組,最後坐等慌不擇路的耿昊進入他的埋伏區域完成作案。這算是一個比較合理的邏輯,就眼下的線索來看,也隻能這樣推理,不過他怎麼就能保證私家偵探可以成功引開保護小組?更為關鍵的是,他怎麼就能確定耿昊一定會按原路返回呢?
當然,就結果來說,劉春海成功了。這裏麵可能有運氣的成分;也可能因為長時間的跟蹤,他摸準了耿昊的脾氣和秉性;或者他本身的判斷能力、規劃能力以及執行能力,的確非常出眾。那麼回過頭再來審視他前麵的四起入室作案,也同樣可以說是非常成功,沒有任何目擊者,在複雜的作案過程中幾乎未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痕跡,還一度利用耿昊成功模糊了警方的辦案視線。總之,如果這所有的成功犯罪,真的都來自劉春海的話,那他簡直太強大了,稱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然而,韓印從辯證的角度來審視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卻驀然發現了邏輯上的漏洞——如果劉春海真的這麼神通廣大的話,他怎麼會把自己作為罪犯的形象如此完整地暴露給警方呢?韓印似乎感受到一隻看不清麵龐的黑手,在劉春海背後將他一點一點地推給了警方……
首先,通過買書的民工,將跛腳特征暴露給警方;接著,在奸殺耿昊經紀人前,故意與做賊心虛的偷情者發生碰撞,借此強化凶手跛腳的形象;然後,又將素描肖像畫遺留在作案現場,表麵上看是用來傳遞下一個被害者的信息,實則是想暗合劉春海擅長繪畫的技能;再然後,在奸殺劉雨琴一案中,刻意以過度殺戮的行為方式,顯現出凶手與劉雨琴之間存在交集,讓警方由此順藤摸瓜將視線鎖定在劉春海身上;最後,利用劉春江的口供,交代出劉春海與於作國在精神病院是有可能近距離接觸的,借此消除劉春海是如何掌握當年懸案中凶手隱秘動作的疑問,從而坐實劉春海犯罪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