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的號角響徹雲霄,吹著貫耳的戰爭之旋律,訴敘大陸不曾止息的戰史。
逢魔之刻,戰火退避的威諾卻永遠一幅焚天燒雲的景觀,染上血色的霞光隱射著曆史下的暗火。
禁斷之地中的理想鄉,踐踏戰歌尚未沾染的一片朗空下,熾烈火海中的阿瓦隆,一片遺世孤立的綠林裏,悠然的小木屋窗戶泛著溫暖的燈火。
紙香飄溢的世界,沉沉的木林縱橫列陣,四方書林的中央,輕便的爐火溫著暖暖的濃茶。恬靜的世界裏,茶香始終圍繞著一對恍如隔世修者的伉儷,為他們的存在感添上一絲縹緲的距離,也為他們帶來一絲生氣,時時提醒他們身處世中的現實。
嫻熟婉約的女主人一如往常地翻閱著手中一卷古老的手劄,卻又有點的心不在焉。她知道,身邊的丈夫不在這裏,早些時候他若有所感似的,拒絕她跟隨,然後獨自神遊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再看不下幾段字後,她放下了手中的手劄,將頭枕在椅子把手上他的手臂上,輕輕籲了一口氣。在感情上,她是跟對了人,在時勢上,麻煩卻看不見盡頭。但是她很滿足,遇上他,她的生命翻起了滔天的波瀾,但是寧靜之時卻像獲得了全世界唯一的燈火,溫暖而澄明。
貼在臉下的手忽然湧過一陣隱晦的波動,他,回來了。
靜靜的待了片刻,無煙也無雨,世界的時間仿佛靜止了。突然的,茶香被驅散了,書室內的世界幾乎凝固,但就那麼一瞬間又恢複了。
感覺到向來心境沉實的丈夫心緒上的波動,天姨擔心問道:“怎麼了?”
麥克沉默半刻,天姨也不催促,靜靜的添了一杯濃茶給他。抿了幾抿茶後,麥克才淡淡道來。
“森林裏的那座祭壇的遺跡開啟了,不過很快又再次封閉了。不過這次時間尚近,其間的過程都還沒流失,我全都收集齊了。”
天姨知道他話還沒說完,並不打斷,隻是安靜等著。
麥克有輕微惱意地苦笑,這女人太了解他了,本還想讓她發問,自己好趁機兜開的說……太座最大,他們可是寵妻俱樂部的人,隻好老實全招了,至於那個翹家的頑皮鬼……皮隻好繃緊些了。
天姨見自己男人苦笑,也露出狡黠的嬌笑。就是吃定他!怎樣?
麥克掛回嚴謹的心態,感歎道:“想不到竟然還有一支那樣的鎖匙。”是籲歎也是感慨。
“有什麼特別嗎?”究竟是怎麼樣的鎖匙就實講嘛!怎麼賣關子?天姨不怎麼滿意的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麥克也不介意,繼續說著,“自從見過大陸上的紫晶幣開始,我就知道這裏有蘊藏極其龐大的紫晶礦脈,不然也不會出現這麼多所謂的神念者。隻是我從來沒想到會見到另一種形態的紫晶。”
“另一種形態?”天姨也難掩語中的驚訝。
這種東西她由小見到大,但是其真正的價值卻是自己的丈夫挖掘出來的,而且更是運用到極致。但是如今竟然還有其他形態!?
麥克拿出幾枚紫色的晶體製成的貨幣,這是這大陸上額麵最大的通用貨幣,幾乎隻在上流階層流通,就連一般的商團也沒資格用做交易貨幣,隻消一枚就夠一個平民的家庭用上一輩子。
當然,這些紫晶幣不是麥克賺來的,也不算摸來的,隻不過是從礦洞裏拿來的而已,甚至不算偷。這些本就是天地間孕育的無主之物,不過是強大勢力各自占山為王而已,然後繼續偷覷別人那份。說到底還是誰的拳頭大、本領強,就是誰的,他既然拿得出來,他們有本領就查到他身上啊!
隻見麥克毫不憐惜地化去手中的貨幣,就像捏塑泥似的,將其玩弄間捏造成各種模樣。要有識貨的人在這裏擔保會驚駭得昏死過去,要知道,那麼一枚的紫色水晶要比金剛鑽還來得堅硬啊!每一枚的紫晶幣都是造工耗時的,而且還需有非常高級的雕磨技術水平才製造得出來,哪見過這麼捏著玩的!?
但麥克隨者的話中內容才是真正的駭人聽聞,“我雖然可以令紫晶改變形狀,甚至密度、質量,但是‘他們’卻可以輕易改變其排列,甚至原子的結構!這點,我需要好好摸索。”說到此,麥克也不禁為其中距離歎氣。
別人聽不出什麼,但天姨是誰?她聽得出麥克語中還充滿了對新技術的熱衷,以及與大部分人最大的差異——打從心底對未知的雀躍,而不是恐懼或拒絕。不過她還不相信這就能讓自己獨守空閨,隻不過丈夫最近可能會更加安靜而已。
麥克拿捏了些時候,最終還是施施然的說出來,“因為沒有任何波動,所以以前忽略了它的斥性,沒多加注意。但泰宓的鏈墜子,那也是紫晶,就是打開遺跡裏祭壇前那禁製的鎖匙。”長久以來的疑點終於突破。
沒有人能想得到麥克竟然能‘看見’當時的過程,甚至如同身曆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