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拿起筆寫了兩道授命,讓張柬之擢為殿中侍禦史,不是膽子大嘛,讓你做重要的禦史,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水平。徐有功沒有功名在身,於是讓他為商州法曹。
官職皆不是很大,可對於他們二人,已是破格榮升,多少起到千金買骨的作用。
然後又讓人傳倭國使者河邊獸生過來。
四方館就在東宮的南邊,一會兒人帶了過來,立即伏在地上,涎著諂媚的笑容說道:“臣仆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李威對他可不象對其他人那樣客氣,讓他伏在地上,又沒有說起來,道:“我喊你前來是有一事通知你一聲。”
“陛下請明示。”
“關於出兵之事,我朝群臣皆不大同意。張相公故終之前,特地對父皇說過,不可出兵新羅。”
“陛下,不可啊,別人不知軍事,難道你不知道軍事?若沒有新羅人的勾結,高麗怎麼會多次謀叛,甚至還多次勾結靺鞨人。他們新近得到大片領土,在消化融合各部,一旦融合完畢,還會出兵遼東。”
“你認為他們有沒有這膽量?”
“可是陛下啊,花無百日紅啊,一旦貴國”
“你是什麼意思!”
“臣,仆,仆說錯了。”
但這個倭人說得很有道理的,新羅是抓住了華夏王朝替更之時,多次擴張了領土,這是一隻醜陋的打不死的小強。然而你們倭國呢?則是一群禽獸。
可自己在利用他們,沒有必要流露更多的厭惡感。語氣緩了一緩,道:“是啊。可是你也知道的,軍國大權,並不是我一人掌握但對你們遭遇,我也同樣憤恨。我曾經說過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
“陛下,我們國家幾百萬臣民,是大唐永遠的朋友。”
“當真?”
“當真,此心可表日月。”
你奶奶的,你們這群人還人心麼?但還是沒有揭破與抬杠,厲喝道:“那你們當初為了什麼幫助百濟出兵新羅,又與我們大唐對抗?”
“那是我們一時糊塗,不知道大唐的威嚴。”
“我不是怪你,當時百濟不肯臣服我朝,可現在百濟已經是我朝子民,新羅嘛因此,你們倭國是我們唐朝的朋友。”
“正是,正是。”
“可能理解其中的苦衷,朝中的大臣不多,我也不好抹諸卿顏麵,但看到你們倭人忠心可嘉的份上,我指你一條明路。你去尋劉仁軌劉相公。”
聽到劉仁軌,河邊獸生嚇得一哆嗦。道:“臣沒有那膽量啊。”
“他是人,不是狼,不會將你吃掉。此一時,彼一時也,若是他同意,說不定會想出一條妙策。”說著,李威擠了擠眼睛。
河邊獸生“會意”,伏在地上,爬了幾步,就差一點要舔李威的鞋子,然後感謝零涕地說道:“謝過陛下。”
“不用謝我,去吧。”
“惡心,”上官婉兒差一點過來,將李威那一隻靴子脫下來,扔掉。
“不僅是惡心,他們還是一群野獸,婉兒,不相信你過一段時間看,隻要我一誤導,他們會在新羅做出什麼樣的事。”說完了,李威坐下來沉思。這件事要抓緊去做,然後將這些倭人送回去。避免夜長夢多。
最後終會察覺的。
但也沒有關係,一旦西域與北方用兵,國庫更空虛,到時候看到大筆的進賬,就是裴炎都不敢做文章了。想到賣軍火,他又靈機一動,是不是可以賣得更遠一點。比如現在拜占庭的弓箭不是很犀利,還有一些強弩,這都是秘法製造的。
以現在拜占庭的工藝,就是看到實物,還是無法仿製,增加他們的實力,讓他們與大食人打得你死我活。這也是一種削弱。一旦大食持久不勝,後果很嚴重的。他們與吐蕃一樣,隻不過是總督製,很象後世的殖民地形式。不勝,就可以崩潰,西亞危機則能解除。或者想削弱未來的歐洲,大食勢弱時,也可以反過來支援大食武器。
甚至可以將眼光放長遠一點,讓阿瓦爾人、斯拉夫人、哥特人、法蘭克人,全部混戰。不說沒有機會,眼下這些國家或者勢力大多數派來了使者。還有一個公主,請求“勤王”。阿瓦爾人也來攀親認故。這就有許多操作的機會。
又想到了這個公主。
上官婉兒笑她白癡,李威倒是能理解的。她前來就是尋求幫助,也做好了嫁人換取利益的準備。大約那些天主教的傳教士看到景教,心裏著急,又逼求了一下,才有香黛那看似天真的說法。
“大好機會啊。”
“什麼機會?”
“抹殺。”
“抹殺什麼?”
“抹殺我們華夏最大的危脅。”
他不是一個小蝴蝶了,漸漸成長為一隻大老虎,就不知道能不能扇動整個曆史的走向。可教育理論的不同,或者其他因素,華夏最大的危脅不是倭國,太小了,所以某兩個偉人都想到了用空間換時間的說法。然而歐洲人才是最致命的危脅,穿之前,那一點點民汗民膏換來的擠地皮,讓許多人眼睛一些迷花了。實際上現在想一想,當時的處境,十分危險。孤立無援!四麵皆敵!技術不如人,越發展,技術越落後,要麼就是山寨,特別是軍事上的懸差,實際上那把寶劍一直懸在頭頂,並沒有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