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了助理,剛上任不久的小助理最近跟蘇淨丞國內國外來回飛的隻剩下了半條命,此時正要跟老板問加薪的事兒,一抬頭卻突然發現明明剛融資成功的老板臉色竟然比失敗的那方還黑。
——活像是被人搶了老婆。
小助理當然隻敢在心裏偷偷腹誹一下,她小心翼翼的跟在蘇淨丞身邊:“老板……合作方說準備了個度假山莊,我們……”
“不去!”
蘇淨丞聲音冷極了,他握在手機上的手甚至捏出了骨節的響聲。
他在原地沉默的站了一會兒,才轉過來對小助理道,“你去訂回國的機票,越早越好,馬上去訂!”
小助理一臉懵逼:“蘇董……咱們不是原計劃呆三天嗎?”
蘇淨丞側過臉看了她一眼,他一句話都沒說,小助理卻覺得那眼底的鬱氣似乎快要從神情裏溢出來。
陰鷙的,像是被搶走了最寶貴的東西的那種眼神。
“現在去訂。”
小助理嚇得抖了一下:“我馬上去老板!我立刻就去訂!”
蘇淨丞回到國內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又從機場自己開車回了家。
深夜路上沒人,平時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今天隻要半小時就到。
由於項目還沒完,負責人和助理都沒有跟他回來,蘇淨丞將車停在了別墅前的院子裏,然後向別墅內看了看。
別墅是三層的洋房,十二車庫再加大院子,布置的溫馨又簡單。
這是他和沈灼的家。
他精心挑選,悉心布置,從他買下這裏好到終於迎了沈灼一起住進來,整整花了七年時間。
別墅內沒有亮燈,在昏暗的路燈下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主臥的窗簾是拉著的。
蘇淨丞一顆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沈灼是回來住的。
他怕這麼晚回家吵醒了沈灼,索性在車裏坐了下來。
蘇淨丞打開車窗,然後取了一支煙,慢慢點上抽了起來。
自從知道沈灼的病,蘇淨丞沒有再讓沈灼碰過一根煙,連帶著自己也一起戒了煙。
但他今晚卻突然很想抽煙。
他安靜的坐在車子裏,想了一會兒,又拿過手機,翻出今天,不,應該是昨天的新聞了。
從一個半球到另一個半球,他隻離開了沈灼不到兩天,就已經有人在覬覦他的愛人。
娛樂記者的照片拍的非常豐富,從那位小花旦挽著沈灼的手出現在晚宴現場,又到兩人離開,再到沈灼送了那位藝人回家。
一路跟拍。
蘇淨丞將車窗徹底放了下來,在涼絲絲的夜風中,卻依舊覺得窒息的厲害。
照片中的那個女人身嬌體軟,對著沈灼微笑。
蘇淨丞疲倦極了的靠在車背上,他已經連軸轉了三十個小時不曾休息,精神狀況在告訴他疲倦,而大腦皮層卻無法停止思考。
沈灼……
沈灼……
沈灼……
沈灼從沒有跟他正麵的討論過性\/向問題。
他會不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會嗎?
蘇淨丞就這樣在車裏直挺挺的坐到了天亮,他僵硬的扶著車門走下車,頂著兩個黑眼圈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正是八點的時間,沈灼正坐在大客廳的餐桌旁喝早茶。
一夜的無眠讓蘇淨丞看上去有些狼狽,他頂著偌大的黑眼圈,和端莊優雅的坐在桌旁的沈灼撞了個正著。
沈灼的印象裏還是好幾年前蘇淨丞受傷的時候這麼狼狽過,一眼看過去被嚇了一跳,立刻問:“你不是要去三天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蘇淨丞的眼睛在看到沈灼的那一瞬間亮了起來,隨即似乎又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立刻幾步走進了浴室去衝了個戰鬥澡,刮好了胡子又用冷水敷了敷黑眼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