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也好……”李世民應了一聲，隨後直入主題：“青雀，過來。”
李泰磨磨蹭蹭的過來了，他一副不懂自己做錯了事的樣子，說：“阿耶，兒子不知做錯了何事，兒子就隻是與大哥分享了一個玉製的玩物而已，同家人分享，這也有錯嗎？”
“……”李承乾麵無表情，但心裏已經yue了千八百遍了。
就這私人演技，也就皇帝這個有父母濾鏡的人看不出來。
就在他低頭思考要不要開麥的時候，魏征已經開噴了：“敢問魏王是自幼不識字，認不得《唐律》的內容嗎？”
“亦或是沒有學習過《六典》？與家人分享好玩的遊戲無錯，但親王去到儲君麵前拿出隻有儲君有資格佩戴的東西是挑釁！是逾矩！是不敬律法！”
李泰：“這…我……”
他躲到了李世民身後，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期期艾艾的和李承乾道歉：“太子阿兄，抱歉……”
“罷了罷了，”李世民抬手拍了拍李泰，滿臉心疼，“罵也罵了，罰也罰了，這件事便過去吧，莫要讓他影響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嗬。”李承乾簡直被氣笑了，他閉了閉眼，沒有猶豫，抬頭直接對上了李世民的視線，笑道：“影響？怎麼會有什麼影響呢？”
“我和他關係早就差到不能再差了呀。”
幹脆直接撕破臉吧。
登不上皇位，印象分這種東西對他已經沒用了，撕破臉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壞處。
所以幹脆罵人爽一下吧，還能殺了他不成？殺了又怎樣？這狗屎世界，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陛下這麼心疼是做甚呢？難不成認為自己的懲罰很重嗎？”李承乾嗬嗬兩聲：“在府中吃好喝好的待一個月，一次賞賜就能抵過好幾月的俸祿，根本不用管誰抄的抄書，以及那根本沒用的，不重要的權力？”
“承乾！”
“我在啊。”李承乾壓根不怕，他無所畏懼的又笑了一下：“一件影響《唐律》威信的事被這麼敷衍揭過了……律法是隻對他之外的人有效嗎？”
“無視規矩以下犯上，這種事就算放在皇子身上不打幾大板都說不過去，律法是國之根本，而他這種亂國根本的事，就隻受到了這麼點沒什麼實際意義的懲罰。”
一通話夾槍帶棒的輸出，就這魏征還能找到機會插幾句嘴，李世民臉色沉了下來，他冷著聲想說什麼：“太子……”
“陛下還知道我是太子呢？”李承乾真心實意的假笑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要把我廢了呢。”
李世民怒聲嗬斥：“朕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是嗎？”李承乾露出疑惑的樣子：“那陛下為什麼要將玉魚賜給魏王呢？是因為覺得禮法無關緊要嗎？”
“想法想法……陛下聽過一句話嗎？居上位者，論跡不論心，陛下這種舉動落在他人眼裏就是陛下不中意我這個太子，暗暗滋長他人的野心，動亂朝堂。”
李承乾飄了近兩百年，又在現代待了近二十年，戾氣重，罵起人來真不是蓋的。
而且，他還很會戳人痛處。
不怕死就是好，李承乾甚至上前了一步，溫和問道：“陛下是想讓你的孩子重演當年的玄武門之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