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從穀底小徑走來,腳趿水妃木屐,橫過車轍古道,跌落在寬帶高速。走在來的路上,找不到去的出口。高架橋盤旋心頭,流過龍坊,直抵海上夢幻都市,飛濺出水妃灘萬種fengqing。更有網絡硬盤不幸邂遇八十元的保鮮chunv膜,鮮嫩欲滴,落地生根,綻放一地罌粟花,血色一樣奪魂的美麗。縱然時髦在古老的雜交胚胎中為所欲為,放蕩無羈,唯有肉欲狂瀾中的愛情守寡至今。
男人boqi生硬的目光,闖入女人胸穀。女人還不是實質意義的女人,隻是尚未經世、且可以任由母親呼來喚去的女兒。人們生性習慣於刪繁就簡,直取其用。宇宙就是天地之間,世界隻有陰陽兩體,人間分別男人女人。隻要生來腿間裂縫開叉,便是女人。水妃說,女人就是作坊,造人的作坊。女人不分年齡大小,胖瘦高矮,注定都是男人的作坊。如今,科技創造時髦,我們改稱工廠,人類工廠。工廠當然有生產者,男人就是合法生產者,就是作坊主。我們的生產者喲,您的勤勞苦幹與揮汗如雨,就是我們最大的利潤空間,您的花樣滑冰與三級跳水競技,播種我們天堂陌路的幸福之泉。走進您粗獷的溫柔,我們就是綁架在一個瘋吟狂舞的國度,就是卷入一次燒、殺、虜、搶的狂暴,就是自焚於一場靈與肉煉獄的童話鬧劇。我們被您剝奪得體無完膚,欲仙欲死。可是喲,我們毫不退縮,勇往直前。我們舍生救死,留連不返。
女人走在背道而馳的平行線上,把進和退雙雙踩在腳下。左高速,右高頻,互動卻不協調。變幻但是永恒。不曾想,現代才又吹響理性的號角,原始早已放縱野性之律動。更在yuwang的雙向驅動輪下,女人誌願撕裂一腔腔深深的傷口,搓揉一條條霧雨朦朧的峽穀,鑿穿一個個彩色共振的黑洞。
世俗無奈。女人的世俗永遠隻是一部全自動生產機,一條傳宗接代的作業流水線。當然,女人仍然還是一方永遠的原欲厚土,建構著永遠快樂的高樓大廈,把男人生養成粗俗動感的繁華都市,張燈結彩,招搖撞騙。
女人早有了女人的胸穀。胸穀悠悠,胸穀顫顫,胸穀蜂飛蝶舞,霧靄迷朦。自然,女人也有了女人惘然若失的凝眸:
――那是孔雀開屏前夕的蠢蠢欲動。
――那是打濕心靈觸覺的懵懵懂懂。
――那是放飛想象翅膀的朦朦朧朧。
――那是收藏心房顫動的漠漠然然。
女人十三、四歲,一臉稚氣,卻以驚人的親昵,無瑕仰望著男人,毫無尷尬的羞澀。
女人此時是不設防的,充滿好奇、怪誕、柔情、撒野、衝動和想望。女人天生在乎男人的回眸與殷情,總欲深入並占領男人的心,且當自作聰明的好玩、淘氣與嬌情,自得其樂,自取其趣。卻渾然不知,男人射向她的目光,是如何地暗藏著多麼的不懷好意,還有陷井和yin穢。
女人的每個器官,每個身體部分,早已拷貝為xinggan的聖餐,點擊出qingyu的聖經。女人是一首不老的青春歌謠,一把古老的流線型小提琴,一支激蕩原欲的交響協奏曲。多年以後,我們共同走進愛的殿堂,經受暴風驟雨的洗禮,感受絢麗彩虹的浸染,我的肉體終究成為你精神的紀念,靈魂卻擺在詩壇,當作最後的愛情祭典。我們啊,流放了詩的旋律,豢養了詩的祼體,還一並點擊著詩的yuwang,夾雜著我們的未來,走向峽穀深淵。
女人正是夢的泛濫年代,總可以墮落五彩迷離的幻境,並情願沉睡其中不醒。可是,女人還不知道,自己也正是母親夢的產品,以及自己今後的生產是否也是夢的源頭與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