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就這麼衝到她的麵前……衝到麵前後呢?他又想要做什麼?
等屏幕中的白衣公子緩緩走上前去時,身邊的小怪終於被驚動,嘩啦啦地聚攏過來。
[團隊] <醉臥沙場>:霧草!直接開啊?!
沒等到團長發話,團員們隻得一哄而上,劈裏啪啦地消滅著成群小怪們。
白衣公子獨自站在中間,不躲不閃,身形卻紋絲不動——小怪們從他身邊過卻視而不見。
等到周邊都被清理幹淨,在團員們的注視下,穆堯機械式地布置了站位和策略,打法和步驟都按照上一次跟野團時的安排來。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鬼尊莫憶的血量降到了10%,觸發了最後的保命技能。
凜冽的白光照亮了整座洞府,一個妖冶的男人緩緩出現,擋在了鬼尊身前,他狹長的鳳眸微挑,輕蔑地看著眾人道:“區區爾等,便想試圖傷我主上?今日我和風漸便讓你們有去無回!”
男人的麵容俊美,出手卻毫不留情。紅光乍起間,映出了一張張驚慌慘白的臉來……
穆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在之前並沒有開口提醒,反而像是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他想知道,這一次自己還會不會被……
突然間,穆堯眼眸倏地睜大,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麵前的黑袍女子伸出手來,將柔弱的白衣公子抱在了懷裏——以一種保護的姿勢。
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默默無語地看著他們家團長。
然而下一秒,麵前屏幕一暗,傳送條到底後集體被丟出了副本。
全團的屍體遭到了外麵人無情的圍觀,但此時團員們都沒有先複活,而是躺著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方才被滅團的事情。
麵對眾人的詢問,穆堯一問三不知,分完裝備後就散了團。
九幽深洞開放後已將近一周的時間,但至今為止還無團隊通關,除了<長嘯當歌>外,甚至也沒有其他人觸發過<男寵>任務。不少玩家都在論壇裏吐槽這次的副本難度太大,甚至還有提出下次更新要降低和風漸戰力的,畢竟每次打到最後10%隻要這人一出來就滅團什麼的,也太逆天了。
團員們興致勃勃地八卦著鬼尊偏心偏的這麼嚴重,又讓團長逃過一劫,不愧是捧在手心裏的男寵。可他們卻忘了,當時成為男寵的是<長嘯當歌>,而非<平壺回首>……
百裏穿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剛把穆堯拖進語音小房間,就聽到對方聲音有些疲憊道:“亦楊,我這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先下了。”
陶亦楊到嘴邊的話就卡了回去,默了片刻,才道:“好吧。”頓了頓,又道,“明天我去看蕎蕎。”
“嗯。”
“你……注意休息,有什麼不對的及時聯係我。”
穆堯下線後,在浴缸裏放了滿滿的熱水,躺進去舒展開了筋骨。
他似乎想起了許多事,但並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一幕幕的像是走馬燈一樣,刻骨銘心卻又令人陌生。
不知不覺間,他閉上了眼睛,好像走進了一個鮮花滿園的峽穀中,前麵有一處木柵欄圍住的小屋,不知怎地看起來有些熟悉。
他有些期待地走了過去,口中不受控製地問道:“請問,有人在……”
話未說完,一位身穿布衣的姑娘在花叢掩映中站了起來,轉過身來衝他巧笑嫣兮時,雙眸一下子就濕了。
明明是不一樣的容貌,他卻嗓音沙啞地張了張嘴:“蕎蕎……”
“你回來啦。”褚蕎笑著道。
“回來了,我回來了……”他說著話,眼淚直直地順著臉頰滑了下來,他急忙用手抿了一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失態。
抬眼間,當他看到對麵的好姑娘也流了淚時,就再也顧不得自己,大步翻過柵欄,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不哭。”
褚蕎在他懷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入鼻的是說不出的什麼好聞的味道,穆堯的味道,心滿意足地笑出了聲:“誰哭了……”蹭了蹭腦袋,“你是不是都想起來啦?”
“嗯,都想起來了。”
他都想起來了,那些充盈在腦海中的記憶,都是他和蕎蕎的過往;
想起了他的好姑娘為了他奔波了多少個世界,又吃了多少苦;
想起了他在每次聽到她離去的消息後那種麻木而絕望的心情;
想的心裏鑽疼鑽疼的;
想的恨不得這一刻,就是永遠。
我回來了,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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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END】……開玩笑哈哈哈,低穀就到這裏啦,下麵要開始甜甜甜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