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得到。從不寄望別人的施舍。
來香積寺,隻是為自己不知在哪裏的母親上一炷香罷了。
裴謙並不是齊王妃杜青青的孩子。
裴謙小時候一直羨慕杜青青對裴燁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喜愛,但是對他就比較淡漠。
從小沒有抱過他,有時候看著杜青青柔聲對著裴燁說話,他便非常嫉妒羨慕。總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總是生病的原因,杜青青才不喜歡他。
可是,在裴謙七歲的時候,便聽到有丫鬟說他不是齊王妃生的孩子,是齊王在外麵的私生子。
裴謙自然是不信的,怎麼會呢,齊王裴清和王妃那麼恩愛,沒有一個妾室或者側妃,又怎麼會多出來一個私生子呢?
裴謙讓人將那個丫鬟的舌頭當眾割下來,並且淡然的對眾人說:“以後誰要是在閑言碎語,被我聽到,就不僅僅是這樣了。”
即使他才七歲,因為生病,臉色蒼白而顯得更加瘦小,神色也是淡淡的,像是在說今天是個晴天,但是卻沒有人敢說他隻是隨便說說。
裴謙的惡名就這樣在齊王府傳出來。
僅僅隻有七歲,就麵不改色當場割下丫鬟的耳朵,該是何等的凶殘。
之後裴謙再也沒有聽到過類似的傳言,往往有竊竊私語,但是在遠遠的看到他之後,便緘口不言。
裴謙一如既往,每日去杜青青那裏請安,跟在裴燁身後,聽他講故事,可是,這件事是埋在了他心底的。
後來,裴謙八歲的時候,跟著裴燁出門,那是他第一次出齊王府,外麵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令他驚奇,向往。像是進入了莊公的夢裏。那麼的不可↘
頓了頓,裴謙盯著他,眼鏡也不眨,充滿了不善,又有諷刺,道:“……你不覺得我很髒,很惡心嗎?”
左輕彥突然覺得有點心疼,看著他:“你是裴謙,是最尊貴的齊王府的二公子,又怎麼會讓人惡心?不要想這麼多,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你要趕緊把病養好,健健康康的才行。”
左輕彥眼中的認真,關切,是實實在在的,這一瞬間全部擊中裴謙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裴謙突然之間眼淚如斷了線的雨滴從眼眶中不斷地流出,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強自一個人撐了這麼久,現在才像是釋放了壓力,什麼都沒有想,不去想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怎麼辦,在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左輕彥看到他哭,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裏更加心疼。隻能爬到床上,坐在裴清旁邊,輕輕地拍著他,安慰他:“你不要難過了……”
……
這件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甚至對是齊王,裴謙也求著左輕彥不要告訴,隻說是生病了,其他的他想自己來處理。
所以這件事成了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裴謙變得更加敏[gǎn],但是卻又依賴左輕彥。隻覺得他哪裏都好,有耐心,願意和自己玩,從來沒有欺負過自己,還會送自己禮物……
他的好處說都說不完。
因為左輕彥,裴謙更堅強了。病也很快就好了。親自收拾了侵犯他的渣滓。
後來又暗地裏找人查這件事,查出來的結果是指向杜青青。
他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倒是意外的冷靜。
裴燁是偷偷帶他出去的,甚至連小廝下人都沒有帶,府外的人是不可能這麼有預謀性的來對他動手。
並且,之前沒有想過,王府戒備這麼森嚴,又怎麼可能就讓他們兩個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如此順利就偷偷跑出去。必然是有人安排了的。
裴謙也並不感覺到傷心難過,可能是從小到大,杜青青並不親近他,兩人就像是認識的陌生人那樣,沒有多少情分。
想到之前丫鬟說他並不是杜青青的孩子,說不定杜青青一直是將他視作心頭刺,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呢。
這件事,裴謙一直藏在心底,沒有對其他人說。隻是每次見到裴燁,他都會忍不住想,這一切,裴燁知情嗎?
無論怎樣,他都無法再和裴燁如之前那般親近了。
……
裴謙拜完菩薩,就去了寺院後麵休息。
寺院後麵建有專門的院落,以供前來上香參拜的人來休息。裴謙身為齊王府的二公子,自然是有一個單獨的院子。
裴謙的院子在寺院的東南角,是最偏僻的一處地方。雖然偏僻,卻又不失精致。即使是在這樣不問世俗的廟宇之中,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雖然裴謙在齊王府不受重視,在外人眼裏,他畢竟是齊王府最尊貴的二公子,並且性格殘酷,不能得罪。
裴謙進了屋子休息,然而卻聽到隔壁不斷有聲音,被打擾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裴謙心情不好,出了院子,看向隔壁。
兩個院落之間的牆非常矮,隻到裴謙的肩膀處,牆頭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花,黃的粉的白的都有,在這陽春三月裏,格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