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擔憂裴深,讓手底下的人先過去保護裴深不受傷害,自己進宮去找皇上。
隻是一個月沒見,皇帝卻像是老了許多。
向皇帝回報了大淘的事情,皇帝臉上隱有欣慰,連聲道:“好,好!”
出了禦書房,裴墨對劉公公使了個眼色,劉公公上前兩步,不動聲色的往他的手裏塞了張紙條,嘴裏笑著道:“敬王一路辛苦,晚上夜路難走,還請小心。”
“嗯。”
坐在馬車中,就著微弱的夜明珠的光亮,裴墨看清了紙條中所寫的東西,隻是,看清了裏麵的內容之後,饒是鎮定如裴墨,也感到一絲荒唐與不可置信。
裴深並不是皇帝的孩子。
但緊接著,裴墨便意識到事情的險峻,“來人。”
馬上外麵傳來低聲:“主子。”
“派人,去將守著覓寒的人馬全部換成咱們的人,快!”
□□三十二年冬
“王爺,慧王他……懷孕了。現在已經四個月身孕。”
什麼?!覓寒他,懷孕?
裴墨不能置信,覓寒不是男子嗎,怎麼會懷孕?但是震驚隻是一瞬間的,緊接著裴墨便道:“覓寒怎麼樣了,不行,我要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回到燕京的這段時間,裴墨每天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就是因為時間緊迫,萬一哪天皇帝實在是不顧天下仁德,要殺了裴深,裴墨擔心自己來不及救他,所以,隻能先下手為強。
他要和裴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覓寒是他裴墨最愛的人。
裴墨匆匆騎著馬連夜跑去近郊,遠遠的隻看了裴深一眼,他並沒有變,依舊是那麼溫潤清朗,坐在窗邊似乎是在看書。
裴墨不敢進去見他,他害怕自己見了,就不想走了。
“多叮囑點慧王,不要總是在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三十三年春
燕京皇宮
“皇上,敬王……”
皇帝抬起層層眼皮,毫無感情的道:“敬王的確是和慧王有染……”
“啪”的一聲,杯子被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放肆!胡扯!”皇帝喘熄著,雙目渾濁又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去,去,將那個孽畜給朕叫過來!”
外麵不知不覺下起了雨,便隨著陣陣雷聲。
裴墨一步又一步堅定而緩慢的走進禦書房。
皇帝高高的坐在上方,不失威嚴帶著怒意的看著裴墨。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弱小又凶狠的小孩已經長得這麼大,而他現在卻垂垂老矣。
“父皇。”
皇帝盯著裴墨,一眨也不眨,緩慢而冷漠的道:“慧王以下欺上,企圖謀反,朕派你現在去將人捉拿回來。”
裴墨微微抬頭,幽深的眸子堅定而又帶著一絲冷笑,道:“父皇,您是在開玩笑吧。”
“放肆!”
裴墨隨意的走了兩步,看著皇帝:“您知道我怎麼可能舍得去傷害他呢。”
皇帝氣的將手邊的鎮紙對著裴墨扔下去,又不解氣,將書案上的奏折對著裴墨扔過去。都被裴墨一一躲了過去。
兩人毫不示弱而對視著。
皇帝喘熄著,半晌才指著裴墨道:“你,你,你難道真的要丟進我們皇室的臉麵嗎?你知道,你們這是亂\/倫!”
裴墨一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道:“父皇,皇室的臉麵還在嗎?覓寒可不是皇室的孩子,您是知道的。”
“大膽!放肆!”皇帝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