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嗡嗡嗡嗡地震個不停,我叼著煙瞥了一眼,哎呀真黏糊,我伸手接了電話:“喂?”

看見陳應楷在那邊給我笑的花枝亂顫的。

嫌棄。

電話那頭很安靜,他的聲音還一如既往地很沉:“在哪?”

我說:“家。”

他說:“我在樓下。”

我說:“那你上來唄。”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陳應楷在上麵?”

我說:“要上來就上來,別問廢話。”

五分鍾後他麵色陰沉地出現在我家門口。

陳應楷窩在沙發上笑,我走回沙發坐下,看見他關了大門然後站在我麵前。

我指了指:“坐啊。”

他坐在了我身邊,一句話不說。

陳應楷翹著腳坐在沙發裏嘖嘖嘴:“你真的不準備從櫃子裏出來麼,我感覺莫傑都快被你逼瘋了。”

我說:“出來也是先考慮你。”

他喝了口酒,眨著眼睛笑:“別啊,你這話說出來,我過兩天可能被揍進醫院,掛著彩結婚很慘的。”

我掏了跟煙燃上,瞥了身邊坐著一言不發的男人一眼。

陳應楷輕笑地歎道:“我真被揍過。”他說,“我剛說要結婚沒多久,就有人過來把我揍了一頓。”他很無辜地笑,“天可憐見的,我多無辜啊,我們的關係多純潔啊,我為什麼要受這麼一頓打。”

我哈哈哈縮在沙發上笑。

等陳應楷走了之後,莫傑仍靜坐在沙發上。

我跟陳應楷聊天最久的時候能連續扯上八九個小時都不用間斷的,等聊的口幹舌燥的起身送客回頭發現這人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過。

我關門回身走到他身邊,抬腿輕踹了踹他小腿:“幹嘛呢,你生氣?”

他沉著一張臉伸手拉我衣服,我整個人被拉的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他身上,他貼上來就吻我,特別狠的那種。

我推了幾下沒推開,抬手揍了他兩拳也沒打開,最後張著嘴任他舔了。

等他來來回回在我口腔裏舔了無數遍,分開的時候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下我的嘴角,我一手蓋住他的臉,特別嚴肅認真地告訴他:“我是直男,你進展太快了,要循序漸進。”

他拉下我的手輕聲喘氣,眼睛珠子沉沉地望著我,他告訴我:“你不是。”

我伸手揪了下他的頭發,好笑地看著他單方麵決定我的性取向。

他伸手輕輕地碰了碰我下麵,告訴我:“直男不會有反應。”

被一個男人觸碰芐體是種很奇怪的體驗,雖然隔著很厚的衣物。

我從他腿上翻下來,從煙盒裏掏煙,縮在沙發上笑他:“對啊,所以我沒反應。”

然後我就看見他笑了。

我說過,他要是真的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我就看他這麼如沐春風一般地笑著反駁我道:“直男不會跟男的做僾。”

我喉嚨一哽,突然一下好像自己回到了一個星期前的南京。

下著細雨的南京。

賓館的空調製熱效果真的很差勁。

我想到自己冷的哆嗦的又熱的狂躁的樣子,想到這個男人悶著聲音哼的樣子,蹙著眉頭有些難熬的樣子。

那騷粉色的保暖衣的顏色實在是太騷了。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低頭裝作在點煙。

莫傑湊過來拿過的打火機幫我點上了煙,火苗滋的一聲竄上來,然後又掉下去。

我吸了口煙,很無奈地看著他。

他收了打火機低頭看了下,然後看著我,我煙前的火光在他眼睛裏像兩簇火苗在燃燒一般,他說:“直男不會跟我說那我們先試一下吧。”

我攤手:“那0.5個直男吧,那也得循序漸進。”

他看著我。

他沉默地看著我,許久,他垂下眼睛這麼說:“公主,敵人的軍隊已經撤離,勝利女神已經降臨了我們的土地,春風都席卷了大陸,你還要我等多久才能等來我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