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天望雖然任性,還很有些暴躁,但是因為一門心〓

天望盯著他按在自家桌子上的手老半天了,此時忍無可忍地呲牙撲上來。青年隻見一團黑影從桌後躥出來,嚇得一蹦三丈遠。

對於天望這種對自家東西極端的占有欲,舒鏡已經管教過他好幾次了,可是沒用,天望的領地意識似乎極其嚴重,尤其是那些和舒鏡有關的東西,別人碰碰都不行。

青年驚魂未定地抱著手,待看清隻是頭沒成年的黑狗後才鬆了口氣:“我說老板,你們家狗不是有狂犬吧?怎麼見人就咬啊!”

“多擔待,我家狗隻是不喜歡桌子被弄髒。”

按舒鏡那套與人無爭、且行且過的做派,倒是很少在口舌上爭一時之快,不過大概是從前舒鏡沒有需要護短的對象。

天望原地轉了兩圈,找到舒鏡的腳邊,又窩下了,打著哈欠那副慵懶的樣子簡直與他主人如出一轍,哪有分毫剛才那凶狠的樣子。

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青年同學們生氣道:“嘿你這老板怎麼說話呢?還想不想做生意啦!”

青年倒是不在意,攔住了同學,走回桌邊,盯著天望:“老板,你這狗黑得夠一統江湖的,血統一定很純吧?”

“……”舒鏡看著腳邊混血混得渾然天成根本看不出品種的天望。“嗬,是吧。”

大學生們走後,小禾又從某個角落不聲不響地鑽出來,收拾被弄亂的書架。

舒鏡將收來的錢隨意放到書桌上裝錢的竹匣子裏,疊起的報紙正放在旁邊,剛才那條新聞恰好在正上麵,幾個顯眼的黑體大字簡簡單單地描述著一場真相不明的猩紅。

天望又在腳邊找存在感,舒鏡收回視線,笑著把他抱起來,抱著這不大不小的狗,姿勢略顯別扭地出門去曬太陽了。

出門時又忘了,撞得門前“風鈴”叮當亂響,那些“彩色石子”暈頭轉向地伸出細長的觸手,輕晃著顯示第無數次無聲的抗議。

入夜,舒鏡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容恬靜,他的睡姿就如他的人看起來一樣,平平躺著,露在被子外的雙手端正地擺在身上,毫無侵犯力,也沒什麼出格的地方。

相較起來,一旁的天望就是不規矩的典範,他的狗生追求大概就是挑戰犬類可以做到的所有睡姿極限。

書店外,那條蒼老而幽靜的青石小巷隻有巷口一盞路燈還在燃燒生命。

白天那個和舒鏡搭話的學生還是早上那套裝備,借著昏暗的燈光,他走到書屋前。

確定四下無人後,青年從褲兜裏掏出皺皺巴巴的一張黃符,發現上麵的朱砂都因為褶皺模糊不清了,“哎呀”一聲,開始費勁巴拉地撫平符紙。

待符紙好不容易被重新壓平,青年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黃符確認再三後,青年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黃符立於麵前,麵向舒鏡臥房的方向,闔上眼念念有詞。

“東邊日出西邊雨,不如去看雷陣雨。一枝紅杏出牆來,牆外奸夫把你埋。移!”

“當啷。”

舒鏡睡前喂天望牛奶用的碟子落在地上。

青年沒忍住一聲“臥槽”,捂著嘴趕忙調整角度,重新把符紙立在眼前,將詞又念了一遍。

這次他麵前的地上,正睡得真·五腳朝天的天望突兀出現。

睡蒙了的天望感到身下的觸♪感隱隱有些不同,還沒來得及清醒過來,被青年一個麻袋罩頂,扛起來就跑了,速度堪比看見愛豆的迷妹。

待青年消失在巷子前麵,小禾半透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