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野紅莓》作者:Ashitaka

文案:

青春須為早,豈能常少年

高中生x高中生

李鳶x彭小滿

*依舊有可能慢熱對不起QAQ

*意識到上一篇文的諸多問題所在,可能不會大段的說教了,也嚐試著把文風變得活潑些,畢竟校園文嘛

*依舊小格局,我是個沒什麼腦洞的人,喜歡描寫小生活,如果感興趣就請看下去吧~

英格瑪.伯格曼的一部代表電影叫《野草莓》,影片中,野草莓象征著已逝去的青春歲月,美好之物。這樣的植物野外常有,小小一顆,但豔麗飽滿,酸澀中有甜,我覺得是非常標準的可用以象征青春校園的東西。所以以《野紅莓》作為文題。“青春是持續的陶醉,理智的狂熱”,雖然我自己的高中泛善可陳,但希望能把別人的故事講好,能讓人有一丟丟的小共鳴就滿足了~如果說的不好,也請包涵。

第1章

青弋是古城,被道天然水路柔柔橫割,分了青南青北,很有些人文曆史。但因占地麵積狹小,又有玉帶似的烏南江橫貫市中而過,故季風氣候特征明顯,夏天尤其濡潮濕滯,常連綿數日陰雨不歇。

天際厚薄不勻的一疊疊雨雲來了又走,走了又嚶嚶啜泣,極不舍似地頻頻回頭流連。但凡此季晾出去的背心內褲,收回來就沒難有一件是幹幹燥燥帶著太陽香的;家裏墩布上生幾棵灰溜溜的菌子也是常有,要一驚一乍地拍照發朋友圈,就顯得人忒沒見識。

青弋這個地方,慵懶宜居。發展滯後不假,卻出了名的悠哉太平,很有點兒“從前車馬很慢”的味道。去年莫名奇妙入選了的全國最幸福城市排行,位居第九,短暫火了一把之後,依舊名不見經傳。

李鳶胳膊肘支著下巴,伸長小臂,用指去接回廊簷上滴答而下,清亮的雨水珠子。一會兒是密匝的一連串,有時就那麼三兩滴。青弋的雨水裏,常有苔綠的腥鹹苦味。

背後合門的一聲動靜,伴隨著一句恭敬而小聲的“老師再見”。

李鳶轉過頭,歪頭透過手肘與腋間的縫隙去看彭小滿;窺伺的小動作做的不理所當然,就顯人猥瑣,撇開這個迷之刁詭的姿勢,李鳶目及到的內容卻很完全,彭小滿從頭至足。

他挺素淨纖瘦,夏季的薄削校服總是撐不太起來。

襯衣肩線一路塌到上臂,布料和胸膛間隔著大塊落闊的空隙,以致於他走動的時候,看不清軀幹擺動的線條與走勢;褲腰也大,人造革製的褲腰帶也過長,於是一垂小象鼻似的,無所適從地丟在臀線邊一大截兒。

於是乎走廊最慣常見到的景趣,就是老班托塔天王似的端著鋼杯,邊撣著一肩一領的粉筆灰,邊指使他前頭搬著作業,邊在後頭出聲兒逗他。

“哎,踩褲腳摔著臉咯!”

老班真姓班,耳順的年紀,花鏡不離手,非不要老臉的說自己是班超後代,祖上光耀。是實打實的青弋本土人,說話總帶點兒地方口音,一個“咯”字也念得囫圇滾圓,像腮幫子裏含了顆酸味的話梅糖,下巴得時刻預備著向前兜點兒。萬幸是隻教數學,阿花背他嘎馬,大差不差聽明白就行。

“腿短我就忘給絞褲邊了。”

彭小滿一麵四平八穩端著小山似的練習冊,胳膊上薄薄的一層肌肉驟然發力,繃出流暢柔韌的一筆直線;一麵回頭驢崽尥蹶子似的向後翹腳,試圖把褲腳子翻踢上去,一麵流星大步改作蓮花碎步,“哎沒事沒事,我提一提就行!”

遊凱風私下裏和李鳶碎過兩句嘴,說彭小滿這名兒吧,咋形容呢,聽起來忒女氣不說還特黏糊幼齒。你說你風華正茂青春年少,叫這名兒倒還合適俏皮,回頭四五六十了,熬的都鬢染白霜帶孫子了,路上逢人還得被喊一句——哎!小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