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2 / 3)

李鳶捏他鼻尖,捏完了就撤,賊拉手欠,“比如?”

“電大那次,這次。”

“哇真的誒,真的好多次哦。”李鳶還能裝出港台腔。

彭小滿扭過頭笑。

“你是不是最近老開夜車開到很晚?”李鳶把扯近些。

“靠我差點聽成開車開到很晚。”彭小滿不免憂愁地揪了揪臥蠶,揪出個可醜的鬼臉,“我別是黑眼圈很明顯吧?”

“我是晚上一兩點去倒水的時候,伸頭在廚房窗子那兒還能看見你家亮的燈。你別是怕黑吧?奶奶跟你住著的時候我還從來看不見燈。”摸摸他眼下,“當然黑眼圈也很明顯,就跟你磕門框上了一樣。”

“你別再提起磕門框這三個字,陰影。”撣開他手轟他走,“行你趕緊去,凱爺離不開你。”

李鳶蹬起自行車,“別說了我要吐。”

高鐵南站離築家塘不算太遠,是青弋前年新修,外型參考了國外某知名建築,拍照掛上網,被人大罵抄襲。內部裝潢倒是鄉鎮企業家頗喜愛的春晚畫風,最慣常聽見的評價——費眼、打潑了顏料盤、好像一個接一個二胡卵子在我頭頂上翻跟頭。

但對小小的青弋而言,高鐵站已算令人受寵若驚的配置了。找個本地明星跟這兒墨鏡一戴拉杆箱一提,勉強也能做個都市言情劇的合格外景。

南站晚上人流稀少,出租車礙於規定也不敢長停,匆匆撂下幾個乘客,車輪一抹油蹭就躥跑了。遊凱風一看時間,勉強算是掐點兒到,還差三十分鍾檢票。很尷尬的時間,進站嫌早,去搓個飯吧,搞不好就他媽吃嗨趕不上。

沒招兒,倆人揣著兜去買了烤紅薯,擱候車大廳邊上的長椅上坐著啃。莫名一股子心酸,穿堂風又冷,想唱二泉映月。

“我覺得吧,你和小滿均,以後其實在學校最好能生分點兒。”遊凱風咬了口大的,燙的嚎:“哎喲臥槽,一路燙到胃了。”

“什麼意思?”李鳶拿烤紅薯捂手,不怎麼動嘴咬。

“你已經在裝沒關係了我能看出來,但就是讓你倆在學校裏再裝的沒關係一點兒,我個人建議。”

李鳶看著他沒接話。

“我靠你不要突然這麼嚴肅的盯著我。”

“你說的這個東西在我這兒就是嚴肅的。”李鳶笑。

“那我真他媽多嘴了,我真就隨便一提。”遊凱風剝開皮,扔手邊的紙簍裏,“其實你自己想想就能想出點兒不合情來的。彭小滿上次請了那幾天病假,誰也沒聽說怎麼回事,你聽說了,然後就你騎車跟他上下學了。前段時間他又好久沒來,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知道還是你告訴我的。”

“所以呢?”

遊凱風笑,“所以你有的時候覺得你倆在學校裝的挺好的,但其實不是,我以前跟小滿君聊過會兒,我說你倆氣場擱一塊兒就讓我覺得特別你懂不?是,你可以把他偽裝成兄弟情……操我差點兒唱起來。”

李鳶被逗樂:“你別犯貧。”

“當旁觀者清你要大大滴明白,沒人傻。跟你明說吧,陸清遠那瘸腿子找我QQ聊天,不隻一次聊到你倆關係啥時候變那麼鐵,我那時候沒感覺出來,我倆還在那兒瞎幾把分析呢。連蒙帶猜帶腦補,我們愣搞出個跌宕起伏的搞基故事來。”

“我他媽——”李鳶幾欲扶額。

“那是因為我們不覺得你倆有什麼才會瞎腦補著玩兒,就跟男生疊在一塊兒上上下下一下。但我說白了,如果班裏那些人真的發現你倆是,就跟我現在知道了你倆的確是戀人關係一樣,你覺得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