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可能就知道了。”李鳶覺得沒那麼可怕,“不怎麼樣。”
“這當然有很多可能,比如像我這種特別慧眼如炬還拎得清的人。”遊凱風不住地眉飛色舞。$思$兔$網$
“你別騷了行麼?”李鳶偏開頭。
“那如果是學校呢?”
李鳶一怔。
“別覺得不可能,被同學知道就幾乎等於被老班知道,然後被學校知道,被爹媽知道,我一點兒不是恐嚇,表演班兒有同性戀,跟我們一般大,活的特別獨特別悶,就因為爹媽知道了。”
李鳶碾動著食指和拇指。他想到了以前臉上斑駁帶彩的周文,和那次歇斯底裏的林娜。他仍要說,他不撣他倆的關係公之於眾,他不撣和林以雄攤牌,並不能更壞地影響到家庭結構了,就有點兒愛你媽誰誰的心態了。但彭小滿他不想牽連。
出自一種自上趨下的憐惜和保護,並沒有和他站到對等的位置上,不該。何況兩個人早戀,這事情又哪有什麼牽連不牽連可言?
“你聖誕那天,周以慶唱歌你單框著小滿君拍,陸清遠其實又給瞄見了,晚上還賊兮兮的問我呢,開玩笑地跟我說你倆真是對誓死不休的好CP,說蘇起為啥看不上他個直男看上你個基佬。”
李鳶摸了摸鼻尖,不知道怎麼就被戳了笑點。
遊凱風也樂了:“那我能咋說?我為了不露餡兒我他媽得配合他啊,我說可不咋地,你瞧這倆黏糊那樣兒。其實我心說,大兄弟,押對寶啦,快去買體彩吧,這倆是真基啊!”
李鳶笑嗆,捂著嘴咳。
回到築家塘差不多十一點,李鳶拎著另買的烤紅薯敲彭小滿家的門。換屋裏是個女的,月黑風高,這事兒就蹊蹺了;換屋裏是個男的……行吧也挺蹊蹺。
彭小滿就不可能不知道是誰,屋裏應:“別敲了沒人。”
聽出他的笑意,李鳶智商直線跳水,敲出了節奏:“彭小滿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李鳶四平八穩又低低的調子說起這話來分外可樂,等彭小滿擱屋裏快笑到蹲地了,人又改詞兒了:“彭小滿先生您的外賣到了。”
彭小滿揉著下顎開門鎖,拉門,李鳶遞給他烤紅薯。
“謝謝小哥。”接過,果斷關門。
還就沒動靜了?
等了一刻,彭小滿又開了門,探頭朝右望:“我靠?”
李鳶從左側躥出,嫻熟地溜縫進門,抬腳合門,推著彭小滿雙肩把他往牆上一抵,壁咚,調`情,“聽說你家今晚沒人。”
彭小滿握著烤紅薯,已經笑不動了,“你究竟看了多少講偷情的連續劇,怎麼這麼真情實感啊?”
李鳶親上他,挑開他嘴巴探進去深吻,挺持久。
“你再不讓開。”彭小滿偏頭挪開間隙,帶出一線唾液,愣了愣才抹掉,他倆還是第一次打啵拉絲兒,“你再不讓開我廚房方便麵就粘鍋了。”
“趕緊。”李鳶放他小跑去天井,“別燒了。”
“你烏鴉嘴給我閉上。”彭小滿轉頭衝他齜牙。
“我該死”。”李鳶對著他背影笑。
熟門熟路地進彭小滿房間,坐他的板凳占他的書桌,小半月胳膊抵胳膊,鑽一盞台燈下寫愈發如山的作業,已經一點兒臉不要的登堂入室了。他倆寫作業效率天差地別,一慣彭小滿摳完了語文卷,李鳶行雲流水掃完了數理綜;待李鳶秋風掃落葉般糊弄完了語文,彭小滿早淹死在數學題海,翻肚了。李鳶的相當的任務並非完全輔導,更是觀察、陪伴,滿足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