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1 / 3)

到一定程度了,你就可以說了,說你隻需要感謝陌生人的欣賞,沒了。”

有影音店,於是路上落有歌聲,洋洋盈耳,多情多夢,夢裏全是舊事。彭小滿遍聽話語樂壇,一兩個旋律就聽出來了,服化審美成迷那幾年,林俊傑的古早專輯。用你給我的翅膀飛,我感覺已夠安慰,烏雲也不再多,我們也不為誰掉眼淚。

“小滿。”老班說:“你們這個年紀是最好的。”

又說:“說個怪不要臉的,你兩個要慶幸班主任是我。”

班越嗤聲。

“隻要人都在路上了,幹嘛還糾結誰前腳到,誰後腳到呢?”

回家晚了半小時,小滿奶奶沒睡,廚房裏還溫著半鍋湯。聽開門動響,披個衣服出臥室,看彭小滿撂下書包,坐玄關旁布墩子上低頭換鞋。朝他屁股頂一下,笑:“沒寫作業給老師留下來罰抄啊?”

“行吧我在您眼裏就沒點好。”彭小滿抬頭,臉上是充血的淡紅,“渴。”

“喝湯?”

彭小滿拎著書包踩著拖鞋,噠啦噠啦往房裏走,邊走邊笑:“渴了喝湯是什麼騷操作?”

“泡個茶?”

“行。”

“喝茶不睡覺啦?”

抬手到眉弓向前一劃,比個姿勢:“學習。”

“哎喲,裝樣子。”小滿奶奶先給白眼,再笑,再往他背上啪啪一拍,“等著吧。”

彭小滿撲進床裏翻了兩滾,仰麵後目向窗外,蒼蒼的深色,薄薄的雲影,四處如一的月亮光。他覺得自己娘得太過分了,所以咽了一口,一定沒哭。

第56章

人談了戀愛,自然而然就酸了,酸著酸著就餿了。跟西瓜熟倒壤是一個道理。

李鳶帶買了套利南大學的郵票,和一盒包裝精致,定格了校園八景的明信片。校裏賣明信片的導購說,能寫能寄,門口就是郵筒,寫完了就能貼郵票投。放以前他用腚想也知道自己對這個鐵定沒興趣,現在不行了,他有了和人間冷暖的緊密牽連,那個人隻要在,他就忍不住,要人設全崩的把爛俗東西往他那兒給。

字奇醜,劃拉兩筆才反應過來,遮著擋著硬著頭皮寫完了句“祝學有所成,go on forever“,就利索地塞了郵筒。輾轉千百裏,沿途何種風景,都是他想和彭小滿未來共賞的。

本來回程是定在前一天,李鳶沒想到會正巧卡上的李小杏預約的剖產日期。生的,是對自己而言含義複雜的小人兒,但生小人兒的是自己的親媽。李鳶抱著種類似進退失據的心情,多留了一天利南。他這位酷boy奉為圭臬、貫徹到底的深沉持重,自打進婦幼保健院起,就被撞得精光不剩了。李鳶發覺,在這裏,不分老少男女,不講精明愚蠢,不看貧窮富貴,隻為一個新生竭力。走廊裏,女的呼喊叫痛,姿勢各異;男的東跑西顛,熱汗滿頭。

沒經曆的都四顧茫然,覺得自己是失手開門,誤闖入了一處人間奇境。

他審訊的手段是師承脾髒好險沒給捅壞的人民好公仆林以雄,重案要案hold不住,對付個平頭百姓算綽綽有餘得很。遊凱風就日了狗了,啼笑皆非地回他微信:他是你男票我是你男票?你跟我啵啵跟他啵啵?你他媽就知道來逼問我不問他你有點良心沒。話說考怎麼樣啊你?變態麼題?有把握麼?

李鳶懶得敲九鍵,回過去語音:理由我說了怕你嫌惡心。題挺變態的,是人都得日,是你可能卷子一撕就要甩臉子出考場了。把握我不好說。

遊凱風:你說,惡心著我了我跟你說。

就說人欠能欠到什麼地步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