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1 / 3)

們可以把你們副班長當成高考吉祥物了,有什麼問題來不及問我,便宜不占白不占,盡管去請教他。

彭小滿則很想筆一撂,抱著李鳶對紛紛湧來請教問題的人說:我專屬,都退下。

彭小滿最近掉秤掉的怪明顯,原先就是個羨慕死一幫姑娘小v臉,這半個月眼看著要成蛇精,又剛在築家塘家門口找家板寸王絞短了頭發,整顆腦袋這會兒望去,不定有泥鰍的大。避口風,李鳶在學校不敢靠近了沾他,就隻能借翻書的餘光係於他。

李鳶發覺他厚厚一遝的天利數學真題卷寫薄,字形淩亂,撕掉末尾的兩張答案自己批改,選擇填空錯題率挺高,碰上不該錯的,他一聲嗯哼一聲草,打個鮮紅的三角,碰上錯都不知道怎麼錯的,直接夾著卷子蹦出座位找老班;發覺他單詞本翻得過於勤,翻得頁腳翻卷,抹著各色的筆印,裏頭夾著A4,用於一邊遮著單詞一邊默寫,土且蠢,但又最讓人覺著有底兒的辦法;發覺他喝水的功夫都少了,原前一堂課一杯不夠,這會兒一上午不定能抿上一口。

發覺他見縫插針地要補覺,趴倒進書堆裏就閉眼,寧願中午飯不吃也得睡。

李鳶半點都不敢嗬責他 。一氣嗬成吧,就盼著牆上的倒計時撕的快些,快點兒到六月。

李鳶寶貝他的方法比較悶騷也比較變態,學術上講,叫“跟著受罪”,實際操作起來,是彭小滿不吃他也就不怎麼吃。盡量快地去校門口買份好帶的熱食和酸奶塞他抽屜肚裏,等人醒了願意抓起來啃兩口就啃,不願意吃也不多做要求。李鳶盡量快是為了爭取時間,拎著東西,逆著食堂方向的人群奔上六樓,進高三二,通常就能趕上個隻剩下彭小滿趴著睡覺的空教室。書堆,電扇,淨是公式的黑板。

坐回位子幫他把沒蓋好的筆一支支蓋上,防著印衣服上紅黑的跡子,奶奶洗不掉;拿他亂的得用坨來形容的真題卷過來,鋪平疊好,按順序捋整齊在輕手輕腳地掖回去;他書包側袋裏一般有顆蘋果要麼梨,是奶奶塞給他學校吃的,掏出來幫他拿去廁所水槽裏洗幹淨,擺他手邊防他睡醒了忘;最後要麼托著下巴盯著他睡覺,要麼湊近,飛快地親親他。

彭小滿一般是不能完全睡熟的,趴著的姿勢簡直違反人體工學,手腳動輒就麻。多半是李鳶把酸奶往他桌肚裏塞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了。他裝著不睜眼,又真的困,聽著手邊細小的動靜,到半睡著。到後來,他會故意把臉衝著李鳶那邊,目的很簡單,方便那位偶像劇男主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親他。

有一回戲沒演好,李鳶帶著好聞的氣味湊過來的時候,他美滋滋地笑場了,一聲噗嗤,眼皮打顫,嗆了口。

“靠。”李鳶一怔,縮回去飛快,氣笑:“戲精也馬失前蹄。”

彭小滿臉貼著胳膊,揉揉眼,耷拉著眼皮兒不動,慢吞吞說:“周潤發也有NG的時候吧?”

李鳶聳肩,轉過頭沒說話。

“我當沒看見,我睡著了。”彭小滿又緊緊閉上眼,努嘴輕哼哼:“我睡著了。”

還是得像做賊。李鳶看眼窗外,環顧四下,再三確定無異狀,摸著他睡得微微發紅的側臉,低頭吻下去。彭小滿趁機伸舌,漫不經心地在他嘴唇上舔了下,又舔了下。都挺貪又懸著心不怕死的,能多吻一會兒,就多吻一會兒。遺憾在,膽兒還是小,沒敢趁沒人,抱著纏一塊兒親。

打從四月中起,青弋的日光就愈發的好,幹淨澄清,微熱的溫度。

二模前,高考體檢安排到了鷺高,一至五班定的體檢日期是周五上午,空腹,連鍋被三輛大巴拉去了青弋城郊的疾控防疫站。站破,兩層,背倚一片水杉林,寒森森的,乍看特像什麼pc遊戲裏的廢棄療養院,走進去不留神,就得有個渾身是血的護士一電鋸掄過來的感覺。但再怎麼陰測測的地方也怕人氣兒,五個班人嘰裏呱啦往大廳口一站,分分鍾特麼變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