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一下麼?”
“嗯?”
陸清遠摸了摸額角,看了眼窗外的院子,“你和他其實是真的。”
“特別真。”李鳶點頭,“你有多真我就有多真。”!思!兔!在!線!閱!讀!
擇日不如撞日,回了築家塘,彭小滿蹦到李鳶背上回家打醞釀已久的離別炮。彭小滿雞崽子似的輕,李鳶背著他掏鑰匙開門,卻覺得重如一切,有了把他鎖進家裏就永遠別放出來的想法。也不去開燈,扔了書包在玄關就熱烈地亂吻一氣,李鳶如樹般高挺俊拔,彭小滿爬樹技能光這會兒速進步,從背上順到他正麵,被他托著屁股抱著,抵在牆上。嘴巴裏黏黏的水響襯著軟綿綿的貓叫,彭小滿覺得肚子快被李鳶的旗杆杵通了,滾燙燙的。
李鳶和他分開黏合的嘴巴,單手解他的校服扣,輕喘著問:“……我抱著你做,好不好?”
彭小滿被他問的腰都軟了,緊緊纏著他:“好,證明你公狗腰的時候到了。”
“那抱緊了。”李鳶在他耳邊笑,又往上抬抬他,手探進下擺摸他光滑的背,“抱你去找套子。”
“不要。”彭小滿夾著他髖骨,低頭往他脖子那兒拱,就跟說這話,他也挺不好意思似的:“別套了唄,今天就別套了,你就……直接進來就行了。”
“你——”
彭小滿直接親住他,直接去解自己褲腰帶,不讓他逼話一堆。
真的不一樣,別看就那薄的幾不可查的一層,沒了真的不一樣。李鳶覺得自己快化了,眼裏五光十色。他才發覺,肉`體的歡愉一點兒都不肮髒,舒服得讓人想哭,為什麼總有人把它要關聯於那麼多汙穢的含義呢,是看過了多少的東西才會那麼覺得,還是思維固化呢。彭小滿雖然放得開,又很少敢在做的時候直視他,這點兒躲閃也讓他喜愛的毫無辦法,不斷在被自己扯露的肩頸上舔吻,腰腹挺動,聽彭小滿間隙裏的短促低喘。一舉一放,李鳶總會顧忌著他有異常人的身體狀況,有力又不過分,一時頂的重,有貫穿的感覺,對方就會不知所措地動動腿,踢在鞋櫃上,咚的一響。
“不太好。”沒很久,李鳶就皺眉,吻他汗津津的耳垂:“我等下出來。”
“嗯。”彭小滿渾身酥軟地閉著眼睛點頭,沒好意思說,你就在裏麵射吧。
彭小滿借李鳶家浴室,淋掉滿身的熱汗和孜然味兒,揉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李鳶把搖頭扇掰過來對著他吹。臥室裏還是沒開主燈,開了盞小台燈,黃黃的幽輝,桌上擺著電吹風。李鳶坐在床沿看他,膝蓋上躺著翻著肚皮的努努,牆上投著他一截兒單影。
暈暈的。
彭小滿乍然被涼風一拂,像被清光照耀到了那樣兒,一瞬間被吹開了心幕。
他原來覺得青弋真是個好地方,不單因為它小,文樸,有細長蜿蜒的河流,有濕煙裏被滌新的舊樓與綠樹,有帶著泥土味兒的簷下雨水,有不被俯視,近乎被時代的華彩遺忘的悠然。也因為這裏是爸爸長大的地方,爺爺奶奶生活的城市,彭家的祖籍,一種人情方麵的喜愛。但林林總總加起來,都比不過這個理由讓他留戀這裏的。
這裏有李鳶,李鳶在這裏長大。
他喜歡的男孩兒在這裏長大。這就夠讓青弋特殊於五湖四海,變成他心裏的一個絕世好蚌,孕育出了李鳶,這麼個他心裏最閃亮好看的珍珠。
可他原來又有多孤獨呢?沒和他認識的時候,他就經常這麼不開燈,抱著貓沉默麼?或許還叼著煙?
我讓他的生活變熱鬧了是麼?應該是。
那他高興麼?